他手中的信紙,被捏得死死的,指節(jié)因?yàn)橛昧Γ┛┳黜懀?/p>
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廬州新政,他好不容易為百姓爭(zhēng)來的一點(diǎn)喘息之機(jī),竟然,就這么被那幫混蛋,如此輕易地摧毀了!
他的人民,他視若家人的廬州百姓,竟然在遭受著這樣的苦難!
一股冰冷的殺意,從他的心底,瘋狂地滋生出來。
李汶洛……梁家……
他將這個(gè)名字,死死地刻在了心里。
鐵??粗歉瘪斎说哪?,心里也是一陣嘆息。
他拍了拍陳平川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別急著上火,聽我說完。”
“你家里人,都很好。三娘把他們都當(dāng)成親人一樣照顧著,在山寨里,大家也都客客氣氣的。”
“你娘她知道你平安無事,還在西域這邊干出了這么大的名堂,高興得哭了好幾場(chǎng)?,F(xiàn)在天天在后山觀音廟里燒香拜佛,為你祈福呢?!?/p>
聽到家人的消息,陳平川心中的殺意,才稍稍平復(fù)了一些。
他拿起第二封信,是張若素寫的。
信里的內(nèi)容,和鐵牛說的差不多,只是更加詳細(xì)地描述了廬州的現(xiàn)狀,以及對(duì)未來的擔(dān)憂,字里行間,充滿了憂國(guó)憂民的情懷。
最后,她只是叮囑他,在西域萬事小心,不要沖動(dòng),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陳平川看完,心中五味雜陳。
他將信紙小心地折好,看向了最后一封。
張靜姝的信。
信封很薄,似乎只有一頁紙。
他拆開信封,里面,果然只有一張信紙。
娟秀的小楷,是他熟悉的字跡。
但那字跡,卻顯得有些凌亂,甚至有好幾處,都被淚水浸染,變得模糊不清。
陳平川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一旁的鐵牛,臉上的神色,也變得無比沉重。
他端起酒碗,又是一口悶干,然后用一種近乎沙啞的聲音,說道:
“平川,你家沒事?!?/p>
“但是,張家……”
“出大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