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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4頁）
蕭云銘的瞳孔猛地一縮，那嫁衣上未被破壞的金線刺痛雙目。
圓月之下，瘋狗與他對視片刻，不知是不是被他眼中肆虐的瘋狂嚇到，松開嘴立馬跑了。
嫁衣碎片掉落在雪地上，沾著白雪暈出一片血跡。
他往前走了兩步，就在這四周見到了更多。
一片片紅色，在雪上如同點點綻放的紅梅，與斑駁的血跡相呼應(yīng)。
心臟的悶痛消失了，轉(zhuǎn)而是如冰錐刺進心口的痛，從心尖蔓延至全身。
姜晚月……她是一國公主啊，她死了怎么會無人收殮，最后被野狗分食。
他渾身失去了力氣，跪倒在雪地里，顫抖著手拾起那只紅色的鞋子。
雪沾在睫毛上，眼前是一片白，回憶也隨之涌來。
“蕭云銘，母后今日給我送了嫁衣，好不好看？”
昔年，姜晚月將那套嫁衣拿出來給他看，眼中盡是對他們大婚的憧憬。
長公主與鎮(zhèn)國將軍的婚事，皇后親手做的嫁衣。
無論哪一件都是美談，都是無上的殊榮。
蕭云銘看著那件嫁衣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吻了姜晚月。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這句話是說給姜晚月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因他也無數(shù)次幻想著姜晚月身穿嫁衣，同他喜結(jié)連理，從此白首不相離。
姜晚月在西塞三年，他守著那枚鴛鴦玉度過了一千多個日夜，染盡相思。
如今，她穿上了那件嫁衣，可是……他卻和另一個女人拜堂成親了。
思及至此，蕭云銘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揪住，痛得令他無法喘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帶著那只鞋子回到將軍府的，只記得今夜的雪實在是有些太大了。
渾身冰冷又很快發(fā)起熱來，蕭云銘在書房昏睡了過去。
恍惚中，他的靈魂穿越時空，穿到了姜晚月剛到西塞時。
她一身大楚的公主服在西塞的營帳中極為顯眼。
大雪紛飛的天，無人理會這位公主，只留她在太子帳前等候。
“這就是那位大楚的長公主？楚國是沒人了嗎？送個女人過來給我們玩?！?/p>
“這公主如同初生的羊羔，脆弱得很，不會沒幾天就死了吧?！?/p>
“大楚戰(zhàn)敗，質(zhì)子就該被我們折磨，這是她的命，我們只要爽了就夠了?！?/p>
營帳前，西塞士兵的話一句接一句，都是取笑折辱姜晚月的。
他們說的是西塞語，姜晚月聽不懂，她誰也不認識便只能等。
姜晚月從白日等到了深夜，帳里才傳來一聲：“進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