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婢女將東西送過來,沈洛然還站在桌邊。
蕭云銘的聲音再度落下:“坐下,我給你處理。”
他的話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沈洛然便順著他的意思坐下來。
“伸手?!?/p>
沈洛然聽話照做。
沾著水的帕子打濕傷口將鮮血拭去的時候,她察覺到一絲痛意。
她試探著去看蕭云銘的臉,一看就失了神。
燈下,男人的臉仿佛天賜的造物,目光專注的樣子像是藏了萬千的深情。
她從未想過這樣的蕭云銘會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還是因為她……
不再是因為姜晚月,而是她沈洛然。
“蕭云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種得到的感覺太美好了,總讓她覺得不夠真實,似乎下一刻就要失去。
猶豫再三,她還是開口問了這句話。
她本是想提姜晚月,可是她又怕會打破現(xiàn)在的平靜。
她緊緊盯著蕭云銘的臉不肯錯過他任何一絲的神色變化,仿佛這樣就能安心一般。
蕭云銘眸光一頓,將沾了血的帕子丟進水盆里,神色很冷。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p>
一句話,沈洛然就明白了他今夜的溫柔是從何而來。
是啊,大楚多是注重君臣綱常的,蕭云銘就算再厲害,也只是個愚忠的臣子罷了。
他何以抗拒皇權(quán),只能無奈認清。
一時間,沈洛然竟不知道該是苦澀還是高興。
半晌,她只能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夜之后,蕭云銘像是忘記了姜晚月這個人的存在。
書房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整個將軍府沒有一點屬于姜晚月的蹤跡。
沈洛然一開始沒動書房,后來慢慢試探,逐漸把書房也變成自己的地盤。
“蕭云銘,民間的志怪書籍我放書房了?!?/p>
“前些日子收來的字畫,我放書房了?!?/p>
“我跟著那些夫人學著做了荷包,放書房的抽屜了。”
有了蕭云銘的默許,她開始肆意地占據(jù)曾經(jīng)屬于與姜晚月的領(lǐng)地。
蕭云銘什么都不會說,只是任由她處理將軍府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