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然的心臟不受控制地一跳,
他的話不似玩笑,聽得沈洛然手心不自主地冒出汗來。
從他們相見以來,蕭云銘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即便是在途中的那家客棧,蕭云銘警告她的時候也是講究禮數(shù)的。
她沒見過蕭云銘這個模樣,心里那點別的想法也動搖起來。
“如今大楚和西塞交好,你我之間關(guān)系好一些有利于兩國交往?!?/p>
“我說的是事實,不是威脅。”
沈洛然很快穩(wěn)住情緒,正色道。
她的話是有道理的,蕭云銘卻不想再聽。
不知道是因為還在病中還是因為別的什么,他的腦袋突然有些疼。
“滾,滾出去!”
他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厲聲將沈洛然斥出了書房。
等人離開,他喘著氣緩了許久,才將這陣頭暈熬過去。
病中的人多需要休息,可是他卻不想再睡。
他怕再閉上眼睛,又會做那個夢,又會夢到姜晚月在西塞的場景。
而他卻只能作為旁觀者,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蕭辱,自己卻連報復(fù)都做不到。
甚至……現(xiàn)在,他還娶了逼死她的女人。
“呵呵……”
蕭云銘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從床上起來。
看著還帶著熟悉記憶的書房,他忽然有些慶幸,當(dāng)時他沒讓沈洛然動書房的東西。
這書房中,有姜晚月從民間搜刮來的話本子,有她送給他的筆墨紙硯。
桌案前,他仿佛還能看到記憶中的畫面。
那時,姜晚月來找他,他在書房處理公文,她便在一邊給他磨墨。
“蕭云銘,你看我像不像紅袖添香的夫人?”
她一邊磨墨,一邊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眼中笑意淺淺勝過最盛的春景。
偶爾,她覺得無聊也會看一看話本,不過宮中對長公主管束甚為嚴(yán)格,她便會將這些東西放到他這里。
久而久之,這間書房中留有她的東西就越來越多,也承載了許多有關(guān)他們的回憶。
蕭云銘的指尖從那疊話本上掠過,眼底浮點懷念的神色。
“蕭云銘,你看這個,話本里說的是公主和將軍的故事?!?/p>
“里面說將軍打了勝仗回來就忘記了和公主約定,寫得一點都不好?!?/p>
“我的將軍才不會忘記,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