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章（第5頁）

姜晚月從白日等到了深夜，帳里才傳來一聲：“進來?！?/p>

這道聲音蕭云銘再熟悉不過，正是西塞太子沈洛安。

他是用大楚的話說的，叫的人是誰已經(jīng)很明顯。

姜晚月便帶著滿身風(fēng)雪走進營帳，她不曾行禮，即使在風(fēng)雪中站了許久脊背也不曾彎曲。

“太子殿下?！?/p>

簡短的四個字，她說得有力，并不似后來蕭云銘見到她時的模樣。

沈洛安瞇著鳳眸上下打量了姜晚月一眼，笑著開口。

“上前來，讓本殿好好看看。”

他這句似乎是將姜晚月當成了什么舞姬，要她取悅。

蕭云銘知道質(zhì)子不會好過，可是這般早，姜晚月就妥協(xié)了嗎？

視野中，姜晚月沒有動作，只是平靜望著沈洛安。

“帳中燭火很亮，殿下目光如炬，看得清?！?/p>

她不曾彎折的脊梁代表著大楚，不曾軟弱下去的語氣讓蕭云銘看到她的傲骨。

然而，下一刻，沈洛安便將手中的杯盞扔到了姜晚月腳邊。

“質(zhì)子為奴，你可懂這句話的意思？”

他的聲音中蘊著薄怒，眼中卻帶著笑意，仿佛在看一只還未養(yǎng)熟的狼。

姜晚月沒有躲避，還是站得筆直，連臉上的神色都未曾發(fā)生變化。

她一身的傲氣，與蕭云銘說的自甘墮落截然相反。

自責(zé)的情緒在心里蔓延開來，蕭云銘嘗到了嘴里的苦澀味道。

“楚人永不為奴?！?/p>

她的話擲地有聲，驀然割斷蕭云銘心里一直繃著的那根弦。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沈洛安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心里的自責(zé)化作了燃盡一切的怒火。

“呵，那本殿就好好教你，奴隸的規(guī)矩?！?/p>

帳中，沈洛安捉住了姜晚月的手，一把掐住她的下頜。

姜晚月被強迫著跪下，仰起頭看他，眼中是不肯服輸?shù)陌翚狻?/p>

蕭云銘看著眼前這一幕，恨不能拔劍將沈洛安碎尸萬段，可是他卻連觸碰他們都做不到。

“這世道從來都是成王敗寇，你也一樣?！?/p>

“若是不想我撕毀你們大楚送來的降書，就按照我說的做。”

“否則，質(zhì)子沖撞太子，我借此發(fā)兵，你猜猜天下會有多少像你一樣的人?！?/p>

沈洛安的靴子俯身看著姜晚月，眼中燃起幾分快意。

姜晚月古樸無波的眸中終于泛起幾分恨意，無聲對峙半晌，她還是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