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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9頁）
“太傅也說過，寧可一死，也不能丟了家國顏面。”
“姐姐，你怎么有臉活著回來？”
至親之人的惡語，句句戳在我心尖上，叫我心中苦澀更甚。
我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死，說來容易。
可我若死在西塞，就會有千千萬萬活著的人受苦。
我以一人之苦換萬民之生，到最后卻成了無顏面對家國的人。
而如今這熟悉的宮殿，更是成為了一座困頓著我的巨大囚籠。
“如果當(dāng)初去做質(zhì)子的人是你，你斷然說不出這番話。”我不愿和姜知夏過多解釋。
可我的話，卻讓姜知夏更加不屑和厭惡。
“我若是質(zhì)子，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fù)我！父皇可是親口說了，你身為長公主這般墮落，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死在回京的路上！”
姜知夏惡狠狠說完，便甩袖離開。
她的話，無異于當(dāng)頭一棒，震得我五臟俱焚。
不禁想起三年前，父皇母后勸我去西塞為質(zhì)，說盡了軟話。
如今我好不容易回來，我的親人卻一個(gè)兩個(gè)都要想讓我去死。
這一刻，我想離開皇宮。
去萬國寺問問觀音大士，自己真的不該活在這世上嗎？
這般想著，我便換了身干凈衣服，乘坐馬車來了萬國寺。
觀音殿內(nèi)。
我抬頭望著神色悲憫的觀音像，壓在心頭的情緒瞬間翻涌而出。
都說神佛有靈，能聽萬民祈愿，想必觀音大士也一定會憐憫于我。
我凝望著神像，焚香跪下。
“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信女姜晚月這一生自問對得起家國，對得起天下。”
“可所有人都覺得我不該活在這世上，請菩薩告訴我，我真的做錯(cuò)了嗎？”
話音剛落。
“咔嚓”一聲，觀音佛像眉心忽然裂開一道細(xì)紋。
我的心，也隨著那條裂痕而沉進(jìn)谷底。
“菩薩，難道您也覺得我不該活著嗎？”
殿外的風(fēng)裹挾著雪花吹到我的身上，讓我心底寒風(fēng)瑟瑟。
都說神像有靈，自萬國寺修建后，觀音神像
那幅圖是西塞使臣送給蕭云銘的東西，如今怎么會張貼在京城街頭，廣而告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