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撫過花瓣,忽然聽見沈洛然和蕭云銘的談話聲。
“中原的宮殿真好看,但沒有我們的氈帳暖和?!?/p>
“我要在將軍府弄氈帳,再養(yǎng)幾只羊,釀我們西塞的燒刀子?!?/p>
不遠處的荷池邊,沈洛然對著蕭云銘笑的開懷。
蕭云銘拉著沈洛然的手,聲音柔和。
“往后公主便是將軍府的女主人,隨公主心意安排就是?!?/p>
沈洛然很滿意女主人這個稱呼,笑著解下自己腰間的彎刀。
“那我要用我的彎刀換你的佩劍?!?/p>
“刀在人在,這是我們西塞對伴侶最高的忠誠。”
蕭云銘沒有猶豫,將佩劍解下給她。
沈洛然把劍拿在手里耍了幾下。
“好劍為何配這樣一個小家子氣的劍穗,著實難看。”
說著,她伸手扯下劍穗,往荷花池里一扔。
“好了,我繼續(xù)去喝酒去了?!?/p>
她笑著先行走遠了,蕭云銘看著她的背影沒有動。
我正要繞道而行,恍惚間折斷了手中梅枝。
“咔嚓”一聲,蕭云銘朝她望來,眉眼瞧不出喜怒。
“你在這里干什么?”
我沒有看他,視線落在湖面那只劍穗上,啞著聲音開口。
“那只劍穗是我及笄時親手所做,又在萬國寺受香火供奉了九九八十一天。”
“我將它送給你,祈佑你在戰(zhàn)場上平安無恙,你就看著她扔了?”
蕭云銘是鎮(zhèn)國將軍,常年征戰(zhàn)。
我為了他能平安,花了半月時間為他做了那只劍穗。
隨后一拜一叩,叩拜了整整999道階梯,才將它供奉在萬國寺內。
連萬國寺方丈都感嘆我心誠志堅。
可如今,蕭云銘卻任由沈洛然丟在湖里。
目光滯澀間,蕭云銘聲音微沉。
“戰(zhàn)場瞬息萬變豈能靠這種東西保平安,不過是迷信罷了?!?/p>
我喉嚨哽塞,紅著眼眶看向他。
“那當年的承諾呢?你明明說過非我不娶……”
蕭云銘別開視線,平靜的聲音仿佛落在我心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