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客房的房門被拉開,長谷川便見著了2道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正是長谷川的直屬上司——松平定信。
而另外一道身影,則是松平定信的小姓:立花。
用目光示意給他領(lǐng)路的入野先行離開后,長谷川獨自一人進(jìn)入會客房中并拉上房門。
跪坐在松平定信的身前后,長谷川恭敬地向松平定信行了一禮。
“不知老中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請老中大人恕罪!”
松平定信剛才僅帶著立花一人及少量的護(hù)衛(wèi),前去火付盜賊改的本部找尋長谷川。
可誰知長谷川剛好不在火付盜賊改的本部,一詢問——他去人足寄場了。
于是松平定信也只能改道前往人足寄場,所幸從火付盜賊改到人足寄場的距離并不算遠(yuǎn)。
“免禮,長谷川。自然些就好?!彼善蕉ㄐ懦L谷川微微一笑,“現(xiàn)在仔細(xì)想來——我們似乎也有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了呢?!?/p>
長谷川一面恭恭敬敬地應(yīng)和著松平定信的每句寒暄,一面小心翼翼地思考著松平定信突然來訪的緣由是什么。
他雖直屬于老中,受松平定信直接管轄,但是松平定信一向很少過問他的工作。
長谷川自個都忘記松平定信上次來找他是什么時候了。
松平定信是一個從不干無意義的事情的工作狂——這事在幕府,所有幕臣皆知。
所以長谷川篤信松平定信無故來找他,肯定是為了什么目的來的。
雖說松平定信一直在對著他笑,但松平定信臉上的這抹微笑不僅沒讓長谷川感到任何暖意,還讓股股不詳?shù)念A(yù)感自長谷川的心間冒出……
簡單地和長谷川寒暄了幾句后,松平定信便將身子稍稍坐直了些,隨后換上稍微嚴(yán)肅了些的口吻:
“長谷川,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么會突然找你吧?”
“我也不多說其他的廢話了,就直接說正題吧?!?/p>
說到這,松平定信抬眸,將帶著幾分冷意的視線直直刺向長谷川。
“長谷川,你可真有膽啊?!?/p>
“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子下,將撥給你們火付盜賊改的資金用到別處去?!?/p>
松平定信的話音剛落下,長谷川的瞳孔便猛地一縮。
隨后,冷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谷川的額頭處浮現(xiàn)。
“長谷川,你的賬本做得很漂亮,一般人可能還真沒法從你的賬本上發(fā)現(xiàn)端倪?!?/p>
“但是啊——”
松平定信豎起左手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左眼眶。
“你那賬本糊弄糊弄其他人還夠格,但拿來糊弄我還是太勉強(qiáng)了些?!?/p>
“在2個月前,我就發(fā)現(xiàn)你的賬本有些古怪?!?/p>
“派人查了2個月,總算在幾天前發(fā)現(xiàn)了你的小秘密?!?/p>
在長谷川額頭處冒出的冷汗越來越多,多到已快要滴到榻榻米上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