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聊到這吧。都準(zhǔn)備睡覺吧?!?/p>
“宮部大人?!边@時,一道嘶啞、蒼老的聲音響起,“今夜需要組織人守夜嗎?”
說話之人,是一個禿頭的“地中?!敝心耆恕?/p>
這個“地中?!钡耐饷矘O為恐怖——他的雙眼,應(yīng)該有眼珠的地方卻空無一物。
是一個沒有眼珠的瞎子。
但這樣一個瞎子,卻攥著一柄打刀。
“嗯……還是組織人守夜吧。”宮部緩緩道,“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森丸先生。今夜的守夜人員的選配,就交由你負責(zé)了。”
“我知道了?!毕棺印簿褪巧柘?qū)m部行了一禮,然后以掌中刀來作導(dǎo)盲棍探路、快步離開。
……
……
蝦夷地,松前藩,松前城——
緒方和阿町怔怔地望著眼前的景象。
呈現(xiàn)在二人眼前的,是松前城的一條寬敞大道,大道的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商鋪,大道上是熙來攘往的人群。
前來打發(fā)時間的行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拉貨的大板車橫沖直撞;不知是哪家大戶人家乘著轎子慢悠悠地出行……
傳進于二人耳中的,是人聲鼎沸的大道所傳出的喧鬧聲。
大地被人足踩踏的聲音;商販們的叫賣聲;因行人們的某些小摩擦而爆發(fā)的吵罵聲……
望著眼前的景象,聽著傳入耳中的這些聲音,緒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們沿著來時的路原路返回,花了不知多長的時間,終于回到了松前藩的松前城。
他們終于回到了農(nóng)業(yè)社會的城市之中。
與阿町在蝦夷地待了多長時間了?緒方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
只記得他們在初次進入松前藩時還是寒冬,而現(xiàn)在松前藩已快要入春了。
在回到松前藩后,緒方明顯地感受到松前藩的氣溫回暖了不少,阿町這種體質(zhì)屬于正常人水平的人,也只需要穿上3件薄衣便可御寒。
在阿伊努人的地盤里度過了幾個月的部落生活后,望著眼前這極具現(xiàn)代氣息的熱鬧街道,不僅讓緒方有懷念的感覺,同時也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太久沒有見到這么多的人了,感覺都有些不太習(xí)慣了呢?!币恢弊〔惶珣T阿伊努人的屋子的阿町,一臉露出像是如釋重負般的表情,一邊用力地伸了伸懶腰。
“剛好快到中午了呢。”緒方抬起頭看了眼頭頂?shù)奶?,“我們?nèi)コ晕顼埌?。你想吃什么??/p>
阿町乖巧地點了點頭:“終于可以吃到久違的和食了……還是蕎麥面、飯團這些和食比較適合我?!?/p>
緒方對松前城并不了解,畢竟他此前只在松前城待過一天而已。他隨意地找了個看上去很閑的路人: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離這里最近的飯館在哪?”
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