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太夫她這是……為了反哺她的故鄉(xiāng)嗎?”緒方遲疑道。
“算是吧?!惫仙⑿Φ?,“太夫她平常雖然看上去是個有些冷冰冰的人,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心地很善良的人。”
“我也很喜歡性情溫柔的太夫。”
“據(jù)我所知,太夫她現(xiàn)在似乎正在存錢,打算建一個專門負責收容、照顧那些因各種原因而沒有辦法再正常接待客人的游女們的屋子?!?/p>
“不過此事是真是假,我也并不知曉便是了。”
“瓜生小姐,你和太夫她的關系很好嗎?”緒方一邊回憶著今天在留屋中碰到的景象,一邊出聲問道。
緒方記得今天在留屋中,風鈴太夫還主動拿出她的茶杯,用一種很熟絡的口吻跟瓜生搭話,讓瓜生幫她也斟一杯茶。
“我跟吉原的很多游女其實都很熟?!惫仙Φ溃安贿^和太夫她的感情的確是還算比較好。她也常常請我吃各種好吃的?!?/p>
“嗯?”就在緒方剛想出聲再跟瓜生說些什么時,他的眉頭突然微微一緊,隨后偏轉過頭看向房門,“有人來了。”
長年的流浪,讓緒方早已培養(yǎng)出遠超其他人的警覺。
尤其是對于腳步聲,格外地敏感。
在聽到有腳步聲正朝這座房間靠近后,緒方立即擰起眉頭,望向房門的同時,身體的神經(jīng)開始繃緊。
嘩。
紙拉門被緩緩拉開。
拉開房門之人,是今天在留屋剛見過的四郎兵衛(wèi)。
在看到來者是四郎兵衛(wèi)后,緒方他那原本繃起的神經(jīng)緩緩放松了下來。
“哦哦!瓜生君,終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了好久啊?!?/p>
“四郎兵衛(wèi)大人。”瓜生道,“有什么事嗎?”
“也不是什么大事?!彼睦杀l(wèi)露出帶著濃郁的無奈之色的笑容,“只是花燈屋的容菊和初月吵起來了。”
“好像是因為容菊懷疑初月偷她的錢。”
“我記得瓜生你和她們2個的關系都挺好的,能請您去調(diào)停一下嗎?”
“我知道了?!惫仙嘈α艘幌潞?,拿起了放置在一旁榻榻米上的木刀,然后站起身來,“真島君,我就先走了?!?/p>
“調(diào)停游女們的爭吵,是一件挺耗時的工作。”
“我應該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你自個在這里好好休息一陣吧。”
說罷,瓜生便提著她的木刀風風火火地從緒方的視野范圍內(nèi)離開。
待瓜生離開后,緒方才苦笑著朝一旁的四郎兵衛(wèi)問道:
“原來連游女們吵架這種事情,我們也要管的嗎?”
“當然?!彼睦杀l(wèi)盤膝坐在了緒方的對面,跟著緒方一起苦笑起來,“讓吉原的游女們保持和諧——這也是我們會所的工作之一?!?/p>
“對我而言,相比起那些在吉原鬧事的武士們,還是這些因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的游女們更令人苦惱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