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仍記得在第一次聽“原獵人”島助的狩獵故事時,島助跟他說過的話:烏恩卡姆依是一句蝦夷語,意思是邪神,蝦夷們會將吃了人肉的熊,稱為“烏恩卡姆依”。
“你稱剛才逃掉的那頭熊為‘烏恩卡姆依’?!笨紤]到眼前的這人是蝦夷,日語可能不算特別熟練,所以緒方特地講慢了一點,“難不成剛才那頭逃走的熊也吃了人肉嗎?”
“哦?”蝦夷朝緒方投來驚訝的目光,“和人,你竟然知道‘烏恩卡姆依’是什么意思啊?”
緒方說:“曾聽一名朋友介紹過?!?/p>
“原來如此……沒錯,剛才那頭逃掉的熊,也是吃過人肉的熊?!?/p>
“你們腳邊的這頭死熊,以及剛才逃掉的那頭熊,是一對夫妻?!?/p>
緒方、阿町:“夫妻?”2
二人異口同聲,然后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腳邊的那只死熊。
“嗯。沒錯。是一對夫妻。夫妻倆一起行動,并且還都是吃過人的熊——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p>
蝦夷發(fā)出低低的一聲輕嘆。
“按照我們的規(guī)矩,凡是碰見到殺過人或吃過人的熊,就一定要將其獵殺?!?/p>
“在半個月前,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對食人熊,隨后我們幾個聚落一起聯(lián)合起來,合力搜尋、獵殺這對食人熊。”
“我就是前來獵殺這對食人熊的獵手之一。”
“你們倆干掉了這對食人熊的母熊,我向你們獻上敬意和謝意?!?/p>
蝦夷向緒方二人行了他們和人的鞠躬禮。
“現(xiàn)在只剩下那頭公熊還沒被干掉了……”
“我剛才光聽吼聲,就聽出來那頭跑掉的熊,便是這對食人熊中的公熊?!?/p>
“我已經(jīng)碰見過它2次了,但每次都被它給逃掉?!?/p>
“這頭公熊非常地狡猾,而且遠比普通的熊有靈性、智慧?!?/p>
“他剛才之所以會突然跑掉,不對你們發(fā)動攻擊,大概是因為感知到你們兩個并不好對付,以及聞到了我的味道,知道我在靠近。”
“我已經(jīng)遭遇了它兩次,它大概都已經(jīng)記住了我的味道了吧。”
靜靜地聽完蝦夷所說的這一大番話后,阿町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樣,趕忙朝蝦夷問道:
“我們倆干掉了它的妻子,它應(yīng)該不會向我們尋仇吧?”
“這個……”蝦夷苦笑著搖搖頭,“很難說?!?/p>
“那頭公熊異常地聰明,我也很難預(yù)測它的行動。”
“它有可能會因為覺得你們兩個不好對付,而不再靠近你們。”
“也有可能……悄悄地尾隨你們,然后瞅準(zhǔn)機會,趁你們不備時對你們發(fā)動攻擊?!?/p>
“……目前為止,我也立了不少仇家了?!本w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沒想到我還有和‘非人類’結(jié)仇的一天啊。”
“我的人生真是越來越豐富了呢。”
聽著緒方的這句玩笑話,蝦夷的臉上浮現(xiàn)幾分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