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持槍的生天目,握槍的十指悄悄地舒展著,放松著剛才因與緒方的刀硬碰硬而有些發(fā)麻的手指。
剛剛,在揮槍掃向緒方時,因為是以試探為主,所以僅用了7成的力道——雖說沒有用盡全力,但生天目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
身體機能正處于壯年的他,哪怕是7成的功力,也足以讓絕大部分身手一般的人難以招架——這是生天目他在與人進行了無數(shù)場切磋、死斗后所積累下來的自信。
但眼前的緒方卻漂亮地擋下了他的這一招。
生天目剛剛看得很清楚——原本正筆直前沖的緒方迅速頓住了腳步,然后雙手持刀切換成防御下半身的下段架勢,一擊架開了他的皆緋。
順著槍身傳遞到他手掌上的強悍力道,將生天目的雙掌給震得發(fā)麻。
若不是因為生天目他反應(yīng)及時,迅速增強雙手十指的力道將槍桿握緊,否則他的皆緋說不定已于剛剛被直接震得脫手而出。
感受著仍殘余在他雙手十指上的酸麻感,生天目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了些。
面對緒方剛才的這句“讓開”,生天目不為所動,毫不畏懼地直視著緒方:“……劊子手一刀齋,沒想到你這臭名昭著的惡徒,竟真的在此地?!?/p>
“我還以為你是一個人闖我大營,沒成想你竟然還是帶了個同伴的?!?/p>
“而這個同伴,我竟然還是認(rèn)識的……”
生天目偏轉(zhuǎn)視線,看向戰(zhàn)戰(zhàn)兢兢、恨不得將整個身子縮在緒方身后的坂口。
感知到生天目現(xiàn)在正在看著他,坂口的身子直接像被針扎了一般抖了抖。
生天目也不是蠢材。
緒方能以如此快的速度沖殺到主帥大營這兒來,怎么想都感覺反常。
但若是有個通曉營寨構(gòu)造的人從旁協(xié)助,那就解釋得通了。
坂口是來自盛岡藩的高級將官,是有資格參加高級軍議的那一小撮人,營寨的大致構(gòu)造,他自然清楚。
看著現(xiàn)在恨不得整個身子縮在緒方身后的坂口后,肉眼可見的怒火從生天目的瞳孔深處浮現(xiàn)出來。
“坂口,沒想到你竟然叛國通敵,助紂為虐?!鄙炷康恼Z調(diào)漸漸嚴(yán)厲起來,“你真是有愧‘武士’之名!”
“我、我……”坂口低著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支支吾吾地說道,“生天目大人……我是被逼迫的啊……”
生天目沒有再理會在他眼中已是“武士之恥”的坂口,將犀利的目光重新轉(zhuǎn)回到緒方身上。
“就此止步吧!一刀齋!”
生天目高高昂起頭顱。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接連犯下弒主、攻擊二條城的惡行后,不夾起尾巴做人,現(xiàn)在竟然反倒還膽敢攻擊軍營重鎮(zhèn)!”
“翻遍史書,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樣的瘋子!”
“在下此次叨擾貴營,只欲報私仇?!本w方面無表情,對生天目剛才的那番斥罵毫不理會,“退下吧。不要因此而喪命了?!?/p>
“要我們退下?”生天目怒發(fā)沖冠,“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無雙,誰都拿你沒辦法,。誰都攔不下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