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努普的語調(diào)拔高。
“就像你當年幫我報了殺父之仇一般?!?/p>
“就用你的這把倭刀!”
“你的技藝,一定還沒有荒廢。我說得對吧?湯神……”
恰努普剛想說出“湯神”這個名字,猛地一頓。
停頓了片刻后,恰努普換上無比嚴肅的表情,一字一頓地改口道:
“不……應該是——神渡不凈齋才對。”
“不凈齋!拔刀吧!”
“請……再一次助我一臂之力!”
湯神環(huán)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身前正用火熱的目光與他對視的恰努普。
“……神渡不凈齋……”湯神發(fā)出低低的輕笑。
笑聲中帶著淡淡的自嘲之色。
“真是一個久違的稱呼啊……我上次聽到別人這么叫我,都已經(jīng)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
說罷,湯神抬起雙手,將恰努普手手中的刀捧了過來。
用像是在愛撫著什么輕柔的絲綢般的動作,輕輕地撫摸了刀鞘幾遍后,湯神緩緩地將手中的這柄倭刀放到了自己的身側(cè)。
望著湯神這樣的動作,淡淡的失望之色在恰努普的眼瞳中浮現(xiàn)。
迎著恰努普失望的目光,湯神輕聲道:
“抱歉,恕難從命。”
“你剛才的話就說得不對?!?/p>
“這些年我一直靠著你教我的狩獵技巧,狩獵各種小動物,販賣給各路商人為生,做了這么多年的寵物商,關(guān)于該怎么揮刀,我已經(jīng)完全陌生了。更何況——我還已經(jīng)老了?!?/p>
“現(xiàn)在——就請恕我講些難聽的話。”
“我還想活著?!?/p>
“我不想待在這里,跟著你們一起去打一場勝算渺茫的仗,一起去送死?!?/p>
湯神的回絕,簡直明了且直接。
擺著復雜神色的恰努普,與湯神對視了好一會后,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強求你……”
“我會自個想辦法離開這兒?!睖裰匦伦テ鹉前奄恋?,然后將這柄倭刀塞回進拐杖里,接著自地上站起身。
“你要去哪?”恰努普問。
“我要去給我的那幾條雪橇犬喂飯了。”湯神答,“去去就回?!?/p>
言畢,湯神抓著他的那根拐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恰努普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