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向和人虛心學(xué)習(xí)的話,我們說不定也能像和人那樣用上那么好的布,使用那么棒的刀劍,擁有更好的醫(yī)術(shù)?!?/p>
“不用再過現(xiàn)在這種原始、野蠻的漁獵生活……”
“夠了!”奧通普依的話還未說完,艾素瑪便粗暴地將其話頭給打斷,“你為什么會有這么混賬的想法!”
“你剛才的這些混賬話之后不許再對任何人說!尤其是不能對那些與和人有過節(jié)的人說!”
“姐姐!”
平常講起話來總是輕聲細語的奧通普依,此時十分難得地高聲喊道。
“你難道不想過上和人的那種文明、先進的生活嗎?”
“我不是都說夠了嗎?!”艾素瑪用比奧通普依還要高上一度的嗓音,壓過了奧通普依的聲音,“不許再講這件事——!”
說罷,艾素瑪長出一口氣,一臉疲憊地扶額。
“……怪不得你今夜練弓的狀態(tài)這么差……原來是一直在想著這種荒謬的事情嗎……”
奧通普依沒有出口否認,只沉默著。
“……今晚的弓箭就練到這吧?!?/p>
艾素瑪放下扶額的手。
“你現(xiàn)在的這副狀態(tài),也練不出什么了,今夜就先回家休息吧?!?/p>
“……好?!眾W通普依緩緩地點了點頭。
“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記得千萬不要再跟任何人說起?!卑噩斠荒槆烂C地正色道,“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非常危險……若是讓某些人聽到,會惹來麻煩的。”
“……我知道了……”奧通普依再次點了點頭。
“你也不要再想著‘過上和人的生活’這種荒謬的事情了。”艾素瑪繼續(xù)說,“我們阿伊努人有我們阿伊努人的生活,沒有必要去強行改變我們現(xiàn)有的生活,去過和人的生活?!?/p>
“可是……”奧通普依咬了咬牙關(guān),“我不覺得我剛才的話有哪兒說錯了……向和人學(xué)習(xí),然后過上像和人那樣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
“夠了?!卑噩斚袷菦]有力氣再跟奧通普依吵下去似的,“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爭論這些?!?/p>
“你現(xiàn)在先回家吧。今晚的月光不怎么亮,你自個一人回去的時候記得注意腳下?!?/p>
奧通普依抬起頭:“姐姐,你不跟我一起回家嗎?”
“我現(xiàn)在還不想那么快回家?!卑噩斆鏌o表情地說道,“我現(xiàn)在被你弄得滿肚子火,我要在外面吹吹風(fēng),等肚子里的火消了再回家?!?/p>
“……我知道了……”奧通普依再次把頭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