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黑田就有留意到——絕大部分的將領(lǐng)所聊的話題,都與緒方有關(guān)。
有為緒方為何會在這蝦夷地表示不解的。
有為緒方的驚人劍術(shù)與膽識表示驚嘆的。
有為緒方視幕府尊嚴于無物感到憤懣的。
但不論是討論些什么,這些以緒方為話題的,字里行間中都透露著相同的感受——對緒方的畏懼。
一人獨闖有3000大軍駐守的軍營并全身而退——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就這么切切實實地發(fā)生在眼前,眾人無一不對緒方產(chǎn)生了或輕或重的畏懼。
沒有遭受過緒方攻擊的第二軍將領(lǐng)們,對緒方的畏懼感還尚輕一些。
而親歷過“遭緒方一刀齋攻擊”這一事件的第一軍將領(lǐng)們……用一句話就能很好地形容第一軍將領(lǐng)們對緒方是什么態(tài)度——“畏緒方如虎”。
黑田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掌,露出自嘲的笑:“我現(xiàn)在一聽到緒方一刀齋的名號,就感覺好不容易不再傳出痛感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了……嗯?秋月,你怎么了?干嘛露出這樣的表情?!?/p>
黑田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身旁的秋月于不知何時,露出了像是在思考著什么的沉思模樣。
“沒什么……”秋月緩緩道,“只是……在與緒方一刀齋較量過后,就有一事一直讓我很在意……”
“我總覺得……緒方一刀齋的聲音……很耳熟……好像曾在什么地方聽過……”
“?。俊焙谔锏碾p眼微微睜大了一些,“耳熟?”
黑田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
“你之前該不會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偶遇過緒方一刀齋吧?”
“不可能。”秋月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那也許是你曾經(jīng)遇見過某位聲音和緒方一刀齋很像的人吧?!焙谔飳捨康?,“全天下這么多號人,有兩人的聲音比較像,也是正常的。”
“……或許吧?!鼻镌螺p輕地點了點頭。
……
……
“阿町,來,把這喝下去?!?/p>
緒方一手將正躺在毯子上的阿町扶起,一手端這碗藥,朝阿町的唇邊遞去。
在這碗藥的碗沿碰到阿町的嘴唇后,阿町立即順從地張開嘴,咕咚咕咚地將這碗溫度正合適的藥給一口氣喝盡。
待阿町將這碗藥喝盡后,緒方便讓阿町重新躺平,然后抬手摸了摸阿町的額頭——仍舊有些燙手。
焦躁與不安在緒方的眼瞳深處浮現(xiàn)——但這兩抹情緒剛在緒方的眼瞳深處浮現(xiàn),便被緒方給強行隱藏了下去。
“你先在這躺著休息一下吧。”緒方朝阿町說道,“我先去和阿依贊、亞希利他們一起準(zhǔn)備午餐?!?/p>
“嗯……”阿町輕聲應(yīng)和了一聲。
緒方端著已經(jīng)空了的碗,鉆出狩獵小屋。
剛出了狩獵小屋,一股淡淡的肉香味便向緒方撲面而來——不遠處,阿依贊和亞希利正圍在正咕咚咕咚冒著水泡的鍋旁,烹制著今日的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