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白似不在意地擺擺手,“我來看看,你們繼續(xù)?!?/p>
“……”
小楊在心里偷摸嘀咕:您老人家這都多少年沒看過這種小審訊了。
池牧白提了把椅子放在小楊旁邊,真就一副來看審訊的樣子,這人腿太長,像沒地兒放似的,微曲著支在一邊,壓迫感十足。
身邊的同事緊張到背脊挺得跟鋼板似的,這人卻像沒什么反應(yīng)一樣,只是安靜翻看著剛剛的筆錄。
過了幾秒,楊帆堅(jiān)持不住了,他把問詢本遞到池牧白面前,“池隊(duì),要不您來?!?/p>
池牧白眼皮都沒抬,“不用,我嗓子疼?!?/p>
“……”
楊帆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問:“今晚七點(diǎn)到九點(diǎn),你在哪兒。”
喻楠:“西郊墓園,看望父親,墓區(qū)里有監(jiān)控,可以作證?!?/p>
話音剛落,楊帆看到旁邊的人眉頭皺了一下,他以為是自己問的不好,立馬集中注意力。
一連幾個問題問完,再和道路監(jiān)控及其他人的筆錄比對,喻楠身上的嫌疑基本被洗刷的差不多。
自始至終,池牧白安靜坐在一邊,眼神淡漠卻時??粗媲暗娜耍话l(fā)一言。
池牧白是近十年來晉升最快的刑警,不僅因?yàn)樗麄刹炷芰?qiáng),還因?yàn)樗惺鹿麛嗖涣羟槊妫馐菃栐?,他處理過的大案要案不下百起,每一次他都能憑借各種方法戳到對方的死穴。
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這一次雖是大案的收尾階段,但明擺著毫無瓜葛的例行詢問,他不僅來了,還全程參與,楊帆有些摸不著頭腦。
追…追星?
等簽完字,喻楠準(zhǔn)備離開,離開池牧白視線的那一刻,她如釋重負(fù)地舒了口氣。
問詢前她和凌一約好在樓梯口見面,等她從審訊室出來,凌一那邊還沒結(jié)束,給她發(fā)了個消息后,喻楠找了個沒人的樓梯間,點(diǎn)了支煙。
她沒癮,但愛聞味道,薄荷珠爆開的那一刻的冷香,能夠讓她放松下來。
今晚她也確實(shí)需要。
和池牧白的相遇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兩人視線對視的那一刻,曾經(jīng)那些熱烈赤裸的愛意如休眠火山般噴發(fā),卻又在數(shù)秒后歸于平靜。
多大的事,早過去了。
煙霧縹緲間,她緊繃的精神狀態(tài)逐漸松弛,等一支煙燃完,他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另一道打火機(jī)的咔嚓聲。
短暫的驚慌之后,喻楠轉(zhuǎn)身,對上了池牧白淡淡的眼神。
男人半邊臉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