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樣的菜擺了一桌子,卻沒有一樣是喻楠喜歡吃的。
苗聽亦明知道她今天在。
喻楠忽覺這副場景有些刺眼,她拎起書包,準備離開,聲音泛著涼,“學校還有點事,我先走了?!?/p>
比苗聽亦反應更快的,是站在她身邊的池牧白,他伸手擋住她,“回學校飯點都過了,吃了飯我送你回去?”
喻楠沒看他一眼,直接繞開他,“不用?!?/p>
等走出別墅,喻楠長舒一口氣,記憶中,她從未被苗聽亦這么對待過,房子里永遠響徹著她對喻柏嵩的埋怨聲——
“你怎么這么沒本事,啊!”
“我二十四歲就嫁給了你,你看看,你讓我過的什么日子!”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給了你,窩囊廢!”
“……”
回憶被頭頂突如其來從云層中鉆出的大太陽中斷,喻楠撐開黑傘,遮住身邊最后一塊陽光,頭也不回地朝公交站走去。
林家,池牧白笑著和苗聽亦解釋,“苗姨,家里突然有點事,我爸讓我立馬回去一趟,下次再來嘗您的手藝?!?/p>
苗聽亦細心擦掉林宜唯嘴邊的米糊,而后看著池牧白,嗔怪道:“下次可不許提前走了哈?!?/p>
池牧白懶懶笑了聲,伸手輕輕揉了揉林宜唯的小腦袋,“一定?!?/p>
正午的太陽更毒了些,萬里無云,天空是純凈的藍,走出林家,池牧白臉上笑容淡了下來,他朝公交車站的方向瞥了眼,隱約看到一小團黑影。
應該是喻楠。
他從口袋里摸了支煙,想到剛剛的場景,眉間輕皺。
她自以為剛剛將情緒藏得還算好,池牧白卻完完整整看到了那個畫面,也看到了她躲閃那一瞬間臉上的落寞。
那一刻,她眼里漆黑一片,好不容易泛起的光消失了。
回到宿舍,喻楠咕嚕咕嚕喝了大半杯冰水才冷靜下來。
望著面前穿衣鏡里失魂落魄的自己,她諷刺地扯了扯唇,對毫無可能的事情抱有希望,喻楠,你是受虐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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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桂花開始綴滿樹梢枝頭,一朵朵金燦燦的,泛著絲絲的甜。
與此同時,喻楠宿舍迎來了本月最重要的日子——時恬生日。
早在一周前,時恬就已經(jīng)大手筆包下了學校附近最有名的酒吧里最大的卡座,邀請了學校認識的各種朋友參加。
時恬五官漂亮、性格又好,嘴里的朋友遍布各院各系,對于這事,喻楠調(diào)侃道:“你確定那酒吧能裝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