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你,已經(jīng)做了所有的所有,所以,也請你,對他好一點(diǎn),不要像以前那樣,那么自私了。”
時恬聽懂了他們說的這些事,這一次,她沒開口讓江敘初閉嘴。
喻楠不敢想,當(dāng)時舉報(bào)林毅時,池牧白內(nèi)心的糾結(jié)。
他也一定,罵過自己。
在所有人戳著他的脊梁骨罵時,他一定更早地罵過自己。
喻楠想到離開宜城前,在病房里,他篤定地說林叔不可能做不好的事情。
但最終,池牧白站在了正義這邊,他用自己的前途,給了喻楠遲到了快十五年的正義。
通話結(jié)束,滿室寂靜,只能依稀聽見窗外不斷低落的雨聲。
喻楠望著時恬,一下子崩潰哭出聲——
“甜甜,我做錯了好多?!?/p>
時恬趕緊上前抱住她,不斷安撫輕輕拍喻楠的背,“沒有沒有,你沒有做錯,你那時候也想不到池牧白會做這些。”
喻楠手指都有些發(fā)麻,她哭著搖頭,“是我錯了,我自私到什么都沒告訴他,但最后還是他給了我公平?!?/p>
十幾年前,那個穿著校服不斷往警局投遞舉報(bào)信的小喻楠,一定想不到正義會這樣突如其來降臨。
喻楠眼前一片模糊,甚至在復(fù)合之后,她也從來沒問過池牧白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赜X得,池牧白一定活得一如之前瀟灑肆意。
難怪宜城市局的警務(wù)人員一欄沒有他的照片,難怪張廷要朝他臉上潑水…
喻楠顫抖著手要去撥打池牧白的電話,卻只是一次次傳來忙音。
她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崩潰地一次次地問時恬她該怎么辦。
“甜甜,我那時候?qū)λ稽c(diǎn)都不好,他來見我,我就讓他在樓下淋雨,我不見他…”
喻楠幾近崩潰,她一點(diǎn)都不敢去想那時的池牧白孤身一人該有多絕望。
她寧愿他從未因?yàn)樗?,停下向前的腳步。
窗外的雨愈發(fā)大了,雨水劈里啪啦砸在玻璃上,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喻楠最終,躺在時恬懷里,哭著睡了過去。
--
一夜大雨過后,空氣中滿是清醒的味道,陽光透過紗幔照到房間的木地板上,空氣中滿是陽光的香味。
玻璃窗上的雨痕早已消失殆盡,就如同昨晚這個破碎的夜晚。
好像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時恬醒來時,下意識喊喻楠的名字,哪怕是熟睡之后,她也記得昨夜喻楠傷心痛苦的模樣。
她睜眼看了眼房間,沒有喻楠的身影。
時恬徹底清醒,拖鞋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一到客廳,就對上了咖啡機(jī)前那道倩影。
時恬還有些擔(dān)心,快步走上前去,“阿楠,你沒事吧?”
喻楠正在打奶泡,聞言彎了彎唇角,“我能有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