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白接過喻楠手中的抹布,將剩下的擦拭工作收了尾。
兩人先后祭拜,望著照片上男人的清秀面容,池牧白斂了幾分慣常的懶散氣,閉上眼,規(guī)規(guī)矩矩磕了三個頭。
給喻楠獨處的空間,池牧白從煙盒里摸了支煙,走到一邊等她。
和往常一樣,喻楠講了些最近發(fā)生的事情。
說到池牧白時,喻楠眼里帶了笑,她緩緩道:“爸,人生有時候很巧妙,我很感謝遇到了他,原來——”
說到這兒時,喻楠眼前浮現(xiàn)了很多畫面。
苗聽亦、喻柏嵩、楊翠林…但最終畫面定格在池牧白的背影。
喻楠深吸一口氣,將這句話補充完整,“——真的會有人無條件站在我身邊?!?/p>
等喻楠說完,天色又暗了些,看樣子馬上要下暴雨。
離開前,喻楠再次用袖口將照片擦了擦,她淡淡扯出一個笑:“下次再來看您?!?/p>
走到池牧白身邊時,正好下起了雨,池牧白將人摟在懷里親了親,將雨傘往喻楠那邊傾斜,等上車才發(fā)現(xiàn)肩頭早已shi透。
本以為有池牧白陪著,這回來祭拜會好受些,但到底,喻楠的情緒還是淡了些。
親人的離去,到底還是像潮shi的雨季,無論怎么避免,還是會在心底留下一片shi漉漉。
等到家,池牧白倒了杯熱牛奶。
喻楠伸手接過來,小口嘬著,動作很慢,像只貓。
池牧白沒忍住笑,將人抱到腿上,輕輕摩挲著喻楠帶著涼意的指腹,他開口,“喻簡簡。”
喻楠低低嗯了聲,“怎么了?”
池牧白挽起袖口,露出手背給她看,“看這兒?!?/p>
手背上的星星紅痕很是明顯,看樣子是被燙了。
喻楠皺眉,伸手輕輕撫了上去,“這兒怎么弄得?”
池牧白不甚在意地朝廚房那邊抬抬下巴,語氣懶散,“剛剛熱牛奶的時候?!?/p>
見喻楠沒反應(yīng),池牧白拖腔帶調(diào)笑了聲——
“喻簡簡,我疼疼?!?/p>
“要簡簡吹吹呢。”
“……”
情緒終于沒剛剛那么沉,喻楠被逗笑,往他懷里鉆,“你這人還挺矯情?!?/p>
池牧白沒否認,“再不給你看看都要好了,還怎么賣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