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還罵了句晦氣,說不會做來賺他媽什么錢。
喻楠垂眸看著訂單上最后一杯無糖烏龍茶,說辛苦了。
池牧白來的時候,就看到喻楠木木地坐在高腳凳上,手上拿著大杯,眼睛卻是看著菜單的。
她弓著背,臉上染滿疲態(tài),看起來很累了。
池牧白推開門的瞬間,懶懶喊了聲老板娘,見喻楠沒回答,他故意問怎么這么久還沒做好。
今天排練了一天,已經(jīng)掏空了喻楠所有的元氣,突然幫了這個忙,但好像一切都在跟她作對。
剛剛接電話時喻楠就聽出了池牧白的聲音,他幫她說了話,就像是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以為他是體諒她。
但現(xiàn)在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再次把喻楠推進谷底。
她知道她做的不好,她知道她耽誤了時間,她也不想的。
壓抑了一晚上的委屈似乎在這一刻被撕開了一道口,喻楠垂著眸,手指有些煩躁地絞在一起,緩了片刻,她說:“對不起,我在盡快做了?!?/p>
到底不想把自己的情緒推到他人身上。
銀灰色的碎發(fā)有幾縷垂到耳邊,側(cè)臉精致卻瘦,白嫩的臉頰微鼓,嘴角下壓,明顯染了點委屈。
池牧白玩笑的嘴角弧度就這么淡了下去。
怎么形容這一刻的感覺呢?
真他媽心疼。
池牧白下意識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機械性的動作停下。
他叫她:“喻楠。”
喻楠抬眸看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皺著眉,眼眶通紅,像被人欺負慘了似的。
眼前的人語氣放輕,像哄人——
“最后一杯不要了,別哭,好不好?”
可能是這句話太溫柔了,喻楠壓抑了一晚上的委屈開始咕嚕咕嚕往外冒,她垂眸定定盯著那杯烏龍茶。
直到眼眶變得酸澀,直到手腕的溫度開始灼熱,她才緩緩呼出一口氣,“謝謝,我會盡快做好奶茶。”
一兩分鐘的時間足夠她收拾好情緒,她不動聲色地將手腕抽出來,繼續(xù)搗著杯中的檸檬片。
池牧白就這么看著她一系列動作,眉頭輕皺著,不發(fā)一言。
倔得要命,明明眼眶都快紅死了。
這期間池牧白接了個電話,應(yīng)該是飯局那頭打來的,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他抬眸看了喻楠,然后才開口,“催個屁,奶茶能他媽長腿跑了?”
語氣明顯帶著不耐。
然后說了句他等會提過來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