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翠林說:“老劉家作孽,他們的兒子不是個東西,早早的有了外遇,甚至比正經(jīng)媳婦懷孕還早…”
難怪池清帆比池牧白大。
喻楠心里一陣發(fā)悶,突然就想到了苗聽亦。
也是一樣的,早早有了外遇,記得對方家里喜歡吃什么,卻不記得自己女兒對黃豆過敏。
“據(jù)我了解,這孩子可不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大少爺,他早早就不靠他爸了,早早自己掙錢,又憑借自己的努力進(jìn)了警校。”
“老劉那老頭經(jīng)常吹啊,說自己家的孫孫特別優(yōu)秀,年年先進(jìn),現(xiàn)在還沒考試呢,市局已經(jīng)向他提出邀請啦?!?/p>
喻楠小口抿著牛奶,消化著楊翠林剛剛說的話,意識飄忽間,她脫口而出:“那倒是跟我有點(diǎn)像?!?/p>
察覺到楊翠林夾菜的手腕頓了一下,喻楠意識到這話說的不好,她撒著嬌解釋:“奶奶,我開玩笑的。”
楊翠林當(dāng)然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深深嘆了口氣,“楠楠啊,你爸都走了這么多年了,有些事,就讓他過去吧?!?/p>
喻楠睫毛輕顫,沒說話。
剩下的吃飯時間,喻楠岔開話題,始終沒接這話。
小鎮(zhèn)的夜晚靜謐又舒服,吃完飯,喻楠提出去散散步。
楊翠林看著自家孫女離開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自己唯一的兒子去世,她又怎么不懂她心里的難過呢,只不過,她的喻簡簡還小,絕對不應(yīng)該糾纏于過去的痛苦。
這也是她主動提起老劉家過往的原因,喻楠該往前看了。
今晚月色很好,銀河般的月光灑在湖面上,看著粼粼波光,喻楠感覺酸澀的眼睛緩解幾分。
她順著河邊往前走,伴著河水的潺潺聲,過去的一幕幕場景電影似的在眼前浮現(xiàn)——
十歲時,她和同學(xué)買教輔資料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母親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手牽著手,回家后她立馬告訴父親,喻柏嵩卻選擇低聲不語。
第二天她被全校同學(xué)疏離,大家都說她媽媽是個浪蕩的壞女人。
無論她表現(xiàn)得多好,苗聽亦從來沒有在意過她。
還記得初中她考了全校第一,苗聽亦那天好心情地答應(yīng)帶她去買公主裙,小喻楠特別開心,捧著成績單在家門口從白天坐到晚上,等來的確是帶著另一個男人回家的苗聽亦。
“公主裙?”苗聽亦一臉媚相,勾著身邊人的脖子,“那是媽媽騙你呢?!?/p>
那天,喻楠聽著屋內(nèi)嬌柔的嗚咽聲,在門外坐了一晚上。
喻柏嵩性格懦弱,被苗聽亦壓制得很死,因為工作原因常年在外,將所有的工資上交,就是希望家里能和和睦睦的,沒曾想另一半早就生了別的心思。
喻楠曾經(jīng)問過,為什么不和媽媽分開呢?
喻柏嵩嘆了口氣,說他舍不得。
他是真心愛護(hù)喻楠,成為了她并不快樂的成長生涯里微弱的一束光。
但成長過程中很多的敏感和難過,喻楠不說,喻柏嵩也不會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