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用陣旗布下陣法,然后放出昊天金闕來,坐在泥胎金身前的地面上,開始修煉。在他身周,有大量的中品晶石組成的聚靈陣,助他在京城這樣沒有絲毫天地靈氣的地界修煉。
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將近二十萬個長生牌位上凝聚的香火之力突然全都飛起來,如從天而降的匹練,灌入秦之初的頭頂之中。
轟的一聲,秦之初突破了禁錮,順利地踏過開光期,晉升融合期,為融合期一層的修煉者。所謂融合,主要是指修煉者的肉身開始和精氣神融合在一起,在泥丸宮中,開始會有氣團的出現(xiàn),這個氣團就是金丹的雛形,當(dāng)然,氣團想凝聚成金丹,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秦之初的神識進入到泥丸宮中,發(fā)現(xiàn)青銅殘印還像只沉睡的萬年老龜一般,一動不動。他在泥丸宮中找了半天,才在青銅殘印的一側(cè),找到了一個小的可憐的氣團。
按照常理,這個氣團應(yīng)該是在泥丸宮的正中,可是青銅殘印牢牢地把控著泥胎金身正中央的位置,并占據(jù)了泥丸宮絕大部分的空間,那個氣團反倒是被擠到了一邊,正是避居在犄角旮旯。
看著這一幕,秦之初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抑或者是哭笑不得。泥丸宮之中,到底是誰鳩占鵲巢啊,這可是個問題。
順利地突破到融合期,秦之初高興之余,更多的還是憂心。他修煉的是青銅殘印傳給他的《穹上心經(jīng)》??墒撬玫摹恶飞闲慕?jīng)》乃是一本殘缺的功法,只有旋照期、開光期和融合期三個境界的修煉法門,后面的心動期、金丹期等等,全是空白。
如今他已經(jīng)順利地修煉到了融合期,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突破到心動期,到時候,該怎么辦?難道去轉(zhuǎn)修其他的修煉法門嗎?
秦之初苦思不得其解,如何得到《穹上心經(jīng)》的后續(xù)功法,他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這件事如果不能得到解決,勢必會成為他的一塊心病,久而久之,演化成心魔都是為未可知的事情。
剛要從泥丸宮中退出來,秦之初的神識又停了下來,他注意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就是在他的經(jīng)脈中流淌的真元似乎又發(fā)生了一點變化,最開始的時候,他的真元乃是銀白色,跟潘冰冰雙修之后,他的真元帶上了極細(xì)微的粉紅色,不過這些粉紅色持續(xù)的時間很短,只在他跟潘冰冰雙修之后,一定時間內(nèi)有,過了那段時間內(nèi),粉紅色又會被慢慢同化為銀白色。
現(xiàn)在,真元在銀白色之外,竟然多了一點點的金色,這點金色不是流于表面的,而是融入整個真元之中的,就像是有人拿一塊黃金融合一大塊銀塊之中后形成的顏色。
這又是怎么回事?秦之初同樣是久思不得其解,想了想,同樣只能放棄。說實話,他修煉《穹上心經(jīng)》時間不短了·得到青銅殘印的時間更長,但是他對青銅殘印、《穹上心經(jīng)》背后的故事了解程度基本上等于零。
內(nèi)視完之后,秦之初繼續(xù)修煉,長生牌位上的香火之力基本上空了·修煉的速度就慢了下來。秦之初轉(zhuǎn)而煉丹,他在齊國府煉制出來的那枚和融丹有太多的僥幸成分,不可復(fù)制,要想讓丹術(shù)真正的提升上去,還得苦練才行。
轉(zhuǎn)眼間,幾日過去,到了順德帝出殯的日子·此時是寒冬時分,天降大雪,似乎是在為順德帝的故去而營造一種舉國同悲的氣氛。
大周歷代皇帝都葬在京城西北郊外的天壽山,大周建國三千年,天壽山已經(jīng)多了數(shù)百位皇帝的陵寢。順德帝做為后來者,在諸多先帝的陵寢之中,只能擠出來一個小山頭。
秦之初跟著京城的皇子皇孫、王公貴族、文武大臣一起為順德帝送靈,安葬。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哭成淚人的智屏公主·心中酸楚,他知道對順德帝的死,智屏公主一直是抱有愧疚之心的·也許只有在這樣的大聲悲泣之中,才能夠讓智屏公主覺得好受一些。
將順德帝的靈柩安置到地宮之中,然后有專人開始掩埋,秦之初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心中想起了順德五十七年,順德帝親筆點他為會元、狀元,又曾喬裝打扮,到豫州會館,與他促膝而談,想起過往種種·秦之初心中對順德帝的怨恨驀然少了許多,眼睛一閉,流了幾滴淚來。
如果順德帝當(dāng)初不貶他出京城,讓他做個九品芝麻官,或許他們倆還能夠譜寫出來一段君臣的佳話吧?
送葬隊伍回到京城,智屏公主不再回到皇宮·她返回到了郡主府,看著憔悴的智屏公主,秦之初心疼不已,“郡······公主,你何苦如此為難自己?”
智屏公主神色黯然,“夫君,我在宮中給皇爺爺守靈,不知有多少次一閉上眼,就想起皇爺爺在世的時候,是多么的疼愛我。
父皇跟我講我小時候在皇爺爺?shù)挠鶗客嫠?,不止一次尿shi了皇爺爺?shù)凝埮?,御書案上的奏折也不知被我撕碎了多少,可是皇爺爺從來不怪我。每次都抱著我,親了又親。
等我稍微長大點,懂事了,皇爺爺更是把我當(dāng)成掌上明珠,疼我愛我,可是我回報給他的又是什么?是我明明可以延長他的壽元,卻袖手不管,一想到這,我的心就好痛。
秦之初伸臂將智屏公主擁入懷中,“公主,自古忠孝難以兩全。你這樣做,也是為了皇上,為了皇后,還有你的兄弟姐妹。別想這么多了,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p>
智屏公主俯在秦之初的懷中,淚如雨下,她給順德帝守靈,備受煎熬,心中有苦,卻不知該跟誰講述。如今,回到秦之初身邊,總算可以放下沉重的心事了。
哭了一陣,智屏公主竟然沉沉睡去,秦之初將她抱起,放到了床上,為她掖好被子,然后坐到了八仙桌旁,開始考慮日后的行程。
他跟智屏公主暫時不可能大婚,畢竟順德帝剛剛下葬不久,他跟智屏公主還有皇帝都要考慮影響,也就是說他必須要動身趕往雷州府上任了,粵州的平叛還要繼續(xù),他就更加沒有理由留在京城了。
離京之后,怎么走,需要他好好的謀劃。他的仇敵甚多,只怕他離開了京城,就是仇敵們紛紛蹦出來,攔路sharen的時候了。
另外,他還想回老家看望一下父母,也不知道定如是不是應(yīng)該把父母安置好了。還有,他還想去一趟蓬萊島,到了蓬萊島,他不但需要升一下職,還想到僧錄司、道錄司的藏經(jīng)樓中看一下,他有很多疑惑,希望能夠在藏經(jīng)樓中找到答案。
智屏公主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才醒了過來。也許是因為秦之初守在她身邊的緣故,她的精神好了許多,秦之初拿著毛巾,在熱水盆中投了投,擰干后,走到床邊,“公主,讓為夫給你擦把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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