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的意見在瞬間就被其余的幾位國公認可,他們也權(quán)衡好了利弊,知道他們已經(jīng)很難在明處動用其他的手段了,所謂投鼠忌器,秦之初這只老鼠背后的瓷器,一件比一件貴重,他們下不去手呀。
“哼,下官有人證、物證,還怕你們跟下官打官司嗎?”秦之初也不怕六大國公府要告他的御狀,不管最后是贏是輸,對他都很難有實質(zhì)性的影響,就算新帝裁定他有罪,也不會讓他傷筋動骨的。
劍眉道長和定如見六大國公府改變策略,要跟秦之初打御前官司,也就沒有發(fā)搬救兵的傳訊符。
首先他們不能確定道錄司、僧錄司兩司接到他們的傳訊符之后,就一定會派人過來。秦之初是不是有那個讓兩司動心的實力,真的不太好說。
其次,就算兩司肯派兵,那也需要一定時間進行運作,等到援兵來到了,說不定,他們?nèi)齻€已經(jīng)讓六大國公府的人轟成渣了。
劍眉道長、定如兩個人一前一后,將秦之初保護了起來。在他們?nèi)齻€的周圍,還有十幾個精挑細選出來的家族修真者,這些家族修真者名義上是為了保護、護送秦之初,但是實際上都是六大國公府派出來的人,用來防止秦之初逃逸的。
一行人迤邐而行,到了皇宮。六大國公都換上了外罩百步的官袍,手捧玉圭,跟在秦之初他們的后面,他們這次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聯(lián)絡(luò)朝中百官,共同參劾秦之初。
要知道,秦之初如今才二十三歲不到,就已經(jīng)高居正四品的地方大員,執(zhí)掌一府之地,這一點,太讓人嫉妒、嫉恨了。有這樣的大前提,想找?guī)讉€人參劾秦之初,并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在前往皇宮的路上,魏國公、齊國公、楚國公、韓國公、趙國公、燕國公等六大國公已經(jīng)商量好了,這次告御狀,一定要讓秦之初付出代價才成,就連原本一直對收拾秦之初不太感興趣的楚國公、趙國公、韓國公等三位國公,在老道士死了之后,也有兔死狐悲之感。
六大國公府乃是一個整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不管他們愿意不愿意承認,秦之初已經(jīng)朝著六大國公府亮出了刀子,今天能夠搞死老道士等將近二十個家族煉丹師,趕到明天,就能再干掉符師,再換一天,搞死家族修真者。
等到支撐六大國公府風(fēng)光的家族修真勢力都被秦之初給削減掉了,他們還如何保持他們的風(fēng)光,如何還能夠讓“世襲罔替”這頂鐵帽子,一直成為六大國公府享有超然地位的保障?
到了午門之外,六大國公、以及世子們?nèi)剂门酃虻?,哭聲震天,“皇上,請你給我們做主呀?!?/p>
六大國公沒有一個看得起太子的,就算是太子做了皇帝,他們見了太子的時候,行禮也多是敷衍,往往是草草完成,或者干脆就是一個半禮。新帝性情羸弱,遇到這樣的情況,只能裝沒看見。
皇城之中,首先被驚動的是正在內(nèi)閣小院中處理奏折的內(nèi)閣首輔大臣顏士奇顏少師。新帝交代過,在國喪期間,由顏少師全權(quán)負責(zé)處置大周大小事宜。
守在午門外的小黃門不敢怠慢,在第一時間就把消息稟報給了顏士奇。其實就算小黃門不稟報,顏士奇都已經(jīng)聽到了午門外傳來的哭聲,他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剛要派人去打聽。
“什么?六大國公要聯(lián)袂告御狀,參秦之初謀害他們的家族煉丹師?”顏士奇得知后,皺起了眉頭,他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清楚地叮囑過秦之初,要跟六大國公府搞好關(guān)系,這才幾天功夫,就鬧出這么大的事情來,難道秦之初沒有把他的交代記在心上嗎?
“走,各位同僚,咱們一起去看看吧?!鳖伿科鎸ν趦?nèi)閣辦公的其他幾位次輔、三輔等內(nèi)閣大臣說了一聲,然后率先起身,出了內(nèi)閣小院,朝著午門走去。
幾位內(nèi)閣大臣跟顏士奇一起,哭笑不得地看著在午門外跪著的六大國公、世子等人,他們都已經(jīng)哭成了一團,鼻涕不是鼻涕,眼淚不是眼淚,哭狀之悲慘,令聞?wù)呗錅I,見者傷心呢。
顏士奇暗自搖頭,順德帝駕崩的時候,六大國公按照舊例,到宮中為順德帝守靈,那時候,也沒見他們哭的這么凄慘呀?,F(xiàn)在他們哭的這么厲害,要是讓言官看在眼中,抓他們的小辮子,絕對是一抓一個準(zhǔn)。
想歸想,顏士奇卻不會太把這件事當(dāng)成一回事,他為人比較務(wù)實,不會揪住那些無足輕重的細節(jié)不放,人生如戲,又怎么能夠保證那些在順德帝靈前哭的死去活來的人就一定對順德帝忠心耿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