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師傅,你不是我,你永遠都不會懂得我的那份痛。當(dāng)初,秦之初明明有能力帶我脫離苦海,卻對我的落難無動于衷。我恨他,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钡劳^,雙目赤紅,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暴虐之氣。
“癡兒呀,你早晚要狠狠地摔個大跟頭。算了,由你去吧。”長須道士搖了搖頭,暗中打定主意,回頭一定要換一個隨侍的道童,這個龍兒已經(jīng)不適合繼續(xù)留在他身邊了,到時候,找個理由把他打發(fā)走,等他離開,他的生死就跟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師徒兩個走到綠柳山莊的二門,一名家丁模樣的人攔住了他們,長須道士拿出了請柬,那名家丁驗看過之后,請長須道士進入到二門里面,卻把道童攔住了,“對不起,請柬上只請長風(fēng)道長進去,你只能留在外面等候。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沒有地方去,等會兒會有專人帶你到普通廂房休息的?!?/p>
“入鄉(xiāng)隨俗,客隨主便。龍兒,你就聽這位道友的吩咐,不可造次?!遍L須道士吩咐了一聲,就跟著那家丁進了二門。
道童心中不服,暗恨不已,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又半晌,也不見有人來安置他,道童氣苦,在大門、二門之鬧的院子中轉(zhuǎn)了起來。
突然,道童覺得自己的肩膀一疼,就聽啪的一聲,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他回頭一看,是一個中等身材的道人,此人身著一身罕見的黑色道袍,就站在距離他不到兩尺遠的地方,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竟然都無法看清楚對方的面目,那人的臉上似乎隨時都籠罩著一層血紅色的霧氣,他的視線始終都無法穿過那層霧氣。
道童沒來由地打了個寒戰(zhàn),連忙壓下已經(jīng)沖到嗓子眼的咒罵聲,低頭彎腰,長揖道:“前輩,晚輩有禮了?!?/p>
那個黑袍道士的聲音也不太好聽,帶著一股邪魅之氣,“我剛才聽你向你師傅抱怨,說你如果有機會,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干掉秦之初。是不是?”
道童心中咯噔一聲他不知道眼前這個黑袍道士究竟是什么來歷,他有心否認(rèn),但是卻不知道剛才他跟師傅的對方,黑袍道士究竟聽走多少要是對方全都聽了去,他要當(dāng)場否認(rèn),惹惱了黑袍道士,麻煩可就大了,弄不好,被當(dāng)場格殺都有可能
他轉(zhuǎn)念一想,在秦之初已公開的身份中他跟道錄司、僧錄司關(guān)系匪淺,蓬萊島又素來跟兩司不是那么融洽,也就會說秦之初跟綠柳山莊應(yīng)該沒什么牽連,這個黑袍道士跟秦之初有關(guān)系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
想到這里,道童心一橫,“不錯。前輩,我跟秦之初有深仇大恨,我曾對天發(fā)誓我跟秦之初之間,有我無他,有他無我?!?/p>
“哈哈好,有志氣,我喜歡有志氣的年輕人。只是,你可知道你跟秦之初差距有多大?他手有重寶,不但自己在修煉、煉丹、符等方面有著很強的天賦,而且還獲得了道錄司、僧錄司、萬香教和大周皇室的信任和支持,你一個小小的道童,何德何能,竟然敢叫囂著要殺死秦之初?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黑袍道士的話里話外對道童充滿了蔑視,這個道童最受不了這個他一挺xiong膛,“前輩,有志者,事竟成,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一飛沖天早晚超過秦之初,到時候,我要做的,秦之初當(dāng)初收服鬼二、鬼三、鬼四和鬼五的時候,都是在他們的鬼精魂上種下精神烙印。這一整套程序,早已經(jīng)是輕車熟路了。
秦之初劃破手指,擠出一點血來,一口真元噴出,和血混雜在一起,接著又是十幾手靈訣,使得血液和真元完美無缺地混合在一起。然后秦之初把它們運到了牛頭鬼的鬼精魂上方,準(zhǔn)備澆下去。
牛頭鬼已經(jīng)昏迷不醒,根本無力抗拒這一切。
眼看著血就要滴落在牛頭鬼的鬼精魂上,從牛頭鬼的鬼精魂上突然冒出一股黑煙來,瞬間化成鬼王童龍的樣子,他死死地盯著秦之初。“秦鬼將,你這是何意?小王把牛二派到你的跟前,就是為你所用?你為何我辜負(fù)小王的一片好心,非要將牛二他們變成你的鬼仆?你這樣做,怎么對得起小王對你的信任?”
眼前的這個鬼王童龍不是真正的鬼王童龍,他是鬼王童龍留在牛頭鬼身上的精神烙印所化,由此可見,鬼王童龍對他手下的控制,其實跟秦之初一樣,也是用的一樣的辦法,那十八將帥恐怕都一樣,名義上是鬼王童龍的屬下,實際上都是他的奴仆。
這就讓秦之初越發(fā)的肯定一點,鬼王童龍?zhí)柗Q鬼王,只怕還沒有修煉到鬼王的境界,甚至距離鬼王的境界還早。既然這樣,秦之初對鬼王童龍的忌憚之心就更小了。
秦之初笑了笑,“原來鬼王在牛頭鬼身上種下了你的精神烙印呀?呵呵,你怎么不早說?這可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呀。鬼王,我這就停止施法。”
“這還差”鬼王童龍點點頭,可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一道彎月形的電弧突然從秦之初的指尖冒了出去,閃電般破空,眨眼間就打在了他的身上。那個精神烙印所化的鬼王童龍慘叫一聲,頃刻之間,化成一道青煙,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