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笑了笑,婉拒了潘冰冰的提議。他并不認為潘冰冰能夠清除本命金丹上的邪靈寒毒,她要是有這個本事,就不會拖了半年之久,都沒有一點進展,相反傷勢還有越來越重的趨勢。
“請教主安心等待,很快就會好。還有,請教主一定要配合好我?!?/p>
潘冰冰這時對秦之初多了幾分信任,她多少有些相信秦之初能夠幫她祛除邪靈寒毒了,畢竟眼前的事實就擺在那里。
“好,你放心施為,我一定全力配合。”她又閉上了眼,這次不再是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出手,而是有點放心的把本命金丹交給秦之初折騰的意思。
秦之初又觀察了一會兒潘冰冰的本命金丹,他發(fā)現(xiàn)那些殘留的邪靈寒毒和本命金丹結(jié)合的實在是太嚴密了,已經(jīng)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基本上不可能剝離掉,用自己的血做誘餌,或者用雷光電球清除,都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弊端。
“教主,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的本命金丹上已經(jīng)被邪靈寒毒侵染的那一部分切割掉。”秦之初坦言道,“等到切割下來之后,再想辦法修補你的本命金丹?!?/p>
潘冰冰的鳳目倏然而開,一道攝人的寒芒陡然而出,直逼秦之初,“你說什么?”
“我說要把你的本命金丹上已經(jīng)被侵染的那一部分切割掉?!鼻刂跆谷幻鎸χ吮瑳]有躲避,沒有言語上的反復(fù)。
“你知不知道如果切割我的本命金丹,不單單意味著我的修為境界有可能下降,還意味著你要拿刀子在我的心尖上割肉,換成是你,你會答應(yīng)嗎?”潘冰冰的話冰寒刺骨,秦之初的建議已經(jīng)觸犯到了她的底線。
秦之初仍舊是那副坦誠的語氣,“教主,我知道這樣做,讓你為難,但是你該懂得壯士斷腕的道理,毒蛇咬了一口,為保性命無憂,只要當機立斷砍掉被毒蛇咬中的手才行。
是,我也不瞞你,如果我煉丹術(shù)的技能多往上提升一些,可以煉制出來一些丹藥,幫你療傷,但是這需要時間,而在這段時間里,我怕你會撐不過去,到時候邪靈寒毒完全侵染了你的本命金丹,你就不是你了。
如此,唯有行壯士斷腕的決心,才能將你蒙受的損失降到最小程度?!?/p>
“你的煉丹術(shù)提升到什么程度,才能煉制你說的那些丹藥?是煉丹大師級別嗎?”潘冰冰問道,“如果是的話,你為什么不把那些丹藥的配方告訴霄云道長或者其他煉丹大師,讓他們幫我煉丹?”
秦之初苦笑道:“教主,如果你覺得這樣合適的話,我可以按照你的建議辦,但是這樣做,我要失去某些丹方,你則要欠下一個莫大的人情,除非是付出極大的代價,否則這個人情是換不上的,還有,就算是我把丹方拿出來了,也不敢肯定就一定有人能夠煉制哪幾種丹藥。
教主,人心險惡,你又是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堂堂萬香教的教主,說不定有人巴不得你的傷勢永遠都無法痊愈,如果他們在煉丹時搗鬼,做手腳,或者拖延一下煉丹的時間,這些都是你和我控制不了的?!?/p>
潘冰冰一聽不說話了,她也是急于治療自己的傷勢,所以才有讓秦之初把丹方拿出來的意思。如今得到了秦之初的提醒,她也不得不正視殘酷的現(xiàn)實,那些煉丹大師沒有一個好說話的,而她受傷和不受傷,給很多人造成的壓力是不一樣的,確實有太多的人希望她一直不能痊愈,最好是就此隕落下去。
“教主,如果你堅持的話,我這就把丹方給你。”秦之初繼續(xù)征詢潘冰冰的意見。
“給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煉丹師?!迸吮匦麻]上了眼,“現(xiàn)在,你是郎中,我是病人,你說怎樣就怎樣吧?!?/p>
事到如今,潘冰冰只能選擇相信秦之初了。相比起那些讓人心悸的不可知未來,還是秦之初值得信任一些。
秦之初松了口氣,如果潘冰冰堅持的話,他為了還欠下的人情,只能從《穹上丹經(jīng)》中選擇幾個藥方拿出來,這樣的話,他的損失就會比較大了。
“教主,切割本命金丹的時候,你應(yīng)該會感到很疼,你忍著點。”秦之初的手心有些出汗,給人切割金丹,他還從來沒有干過,一旦出了差錯,那可是要鬧出人命的。
好在,秦之初在雷山那半年的時間,對精準化、精細化操縱法術(shù)有了比較深入的研究,他的神識再次探查了一下本命金丹上殘留的邪靈寒毒,然后指尖冒出了一道細小的雷霆,在他的控制下,這道雷霆快速地轉(zhuǎn)化了形態(tài),變成了一把比繡花針還要小的雷刀。
秦之初控制著這把雷刀,小心翼翼地伸到了本命金丹上,然后在已經(jīng)被邪靈寒毒侵染的本命金丹上,刮了一下。
“啊”,潘冰冰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心尖被人割了一下一樣,那種疼痛痛徹骨髓,令她的整個靈魂都在跟著戰(zhàn)栗。無數(shù)的冷汗噴涌而出,瞬間shi透了她的衣裳。那張顛倒眾生的玉容已無半點血色,唯有蒼白,而因為痛苦而擠在一起的猙獰和扭曲。
“教主,你忍著點?!鼻刂跤仓哪c,又在潘冰冰的本命金丹上刮下了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