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瞥見年輕和尚眼底那抹難以掩飾的微妙神色,心里咯噔一下
——
得,準是把自已當成精神失常的了。
“額……
是這樣的,”
他硬著頭皮往前湊了半步,語氣帶著幾分懇切,“我知道這話聽著離譜,但我說的全是實情?!?/p>
“施主可曾去醫(yī)院看過?”
年輕和尚雙手合十,語氣平和得像在談?wù)撎鞖狻?/p>
“看吧,果然如此?!?/p>
秦恒暗自翻了個白眼,嘴上卻賠著笑:“去了,醫(yī)生說我身l好得能扛麻袋?!?/p>
他是真沒法解釋。跟旁人說自已總聽見不存在的嘶吼?怕不是要被直接架去精神病院湊床位。
“天色已晚,施主不如在此歇息一晚?”
年輕和尚微微欠身,禮數(shù)周全,“明日一早,小僧再送您出去?!?/p>
“那太感謝了。還沒請教師傅法號?”
秦恒連忙應(yīng)下。
“小僧王路,尚未有法號。”
王路作揖作答,總算讓這張清秀面孔有了歸屬。
“那就麻煩王路師傅了。”
“施主隨我來?!?/p>
王路轉(zhuǎn)身引路,腳步輕得像踩在云絮上。
秦恒跟著進了屋,目光掃過陳設(shè)
——
還是早上那間,一張木床配張方桌,桌上空空蕩蕩,連半卷經(jīng)文都沒有,倒像是尋常人家的客房。
“施主今夜便歇在此處吧,愿您安睡?!?/p>
王路說完便退了出去,木門發(fā)出輕輕的吱呀聲。
被褥帶著陽光曬過的干爽氣,顯然常有人打理。秦恒脫了鞋躺上去,本想刷會兒短視頻打發(fā)失眠的夜晚,可手機剛點亮,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困意就兜頭罩下來。屏幕上的光影還在跳動,他的眼皮已經(jīng)沉沉合上。
晨光爬上臉頰時,秦恒猛地睜眼,盯著陌生的房梁愣了半晌才想起前因后果。手機早沒電關(guān)機了,屋里連個充電口都找不著。
“這年頭和尚都不玩手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