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丹不敢大意,做好防御準備,卻不想老虎一扭頭,又看向荀郁。
荀郁正悄悄往門口挪去,見老虎望過來,立刻釘在原地不敢動彈。
以現(xiàn)在的方位,司馬丹很難再阻攔,未加思索,他主動出擊,躍到老虎背上,一刀扎進老虎的右肩。
他本想抹脖子,可惜老虎反應(yīng)太快,一爪子拍過來死死地擋住了柴刀。
正要再接再厲,卻發(fā)現(xiàn)柴刀被老虎的骨頭卡住,一時拔不出來。
老虎吃痛,暴吼一聲,終于將注意力放在司馬丹身上。
荀郁心都快從嗓子里跳出來,快跑幾步?jīng)_出了小屋。
但她又能往哪里跑?向林子深處望了一眼,荀郁想想,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腳往懸崖邊走去。
沒走幾步,老虎也緊跟著跳出小屋,一瘸一拐向荀郁走來。
荀郁發(fā)現(xiàn)老虎身上又多了幾處口子,數(shù)其中一只爪上最為可怖:中央一道巨大豁口,爪子幾乎被劈成兩半。
它肩上柴刀不知被甩到哪里,小屋中的司馬丹也沒了動靜。
荀郁站在懸崖邊,緊緊盯著老虎,呼吸緊張急促。
“吼——”幾乎是老虎發(fā)力的前一刻,荀郁以兩輩子最快的速度向一旁撲去。
老虎撲空,收勢不住,半個身體沖出懸崖,扭過身子拼命扒住,但重傷的爪子使不上力,一張血盆大口對著荀郁的臉嘶嘶噴氣,卻不能更前一步。
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老虎掙扎幾番,終于還是掉了下去。
荀郁耳朵里嗡嗡直響,趴在地上狠狠喘息一刻鐘,咚咚的心跳聲還未緩下來,她覺著這一遭恐怕要叫自己少活十年。
勉強爬起來,荀郁才想到太子還不知是個什么情形,連忙進了小屋。
小屋里已是一片狼藉,飛濺的血液和虎毛遍布四壁。
司馬丹靠坐墻邊,渾身血淋淋的,面前一把柴刀深深chajin地板,刀身上沾滿了不知是人是虎的血。
荀郁無法靠近司馬丹,只好先將那把攔路柴刀拔起,費了好大勁,還差點劃傷手。
司馬丹尚未昏死,聽得動靜微微抬眼,發(fā)現(xiàn)荀郁除了衣服又臟又亂外并無受傷的模樣,松了口氣:“你還……挺、能干的……”荀郁低聲道:“……多謝。
”不是謝他夸獎,而是謝他救了自己的命。
要不是司馬丹纏住老虎又使其重傷,早在那第一撲下,荀郁就結(jié)束了這短短的第二趟人生。
司馬丹喘著氣:“我本來……想、把它釘住……”荀郁打量了一下柴刀的位置:“釘在這里,叫它吃你嗎?”“可惜它、更愿意去吃你……”司馬丹看著荀郁的虎皮披風(fēng),苦笑道:“我恐怕,這輩子都、都不會再想穿這種……”血腥氣里,飄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司馬丹想到方才荀郁那句斬釘截鐵的“不是因為衣服”,一時頓住。
神色幾番變幻,終于問道:“阿妹,你、你身上的……到底是、什么香?”荀郁兩只漆黑的眼睛正打量手中的滴血柴刀,聞聽此問,視線從柴刀轉(zhuǎn)到司馬丹身上,幽幽的叫他一陣發(fā)毛。
然后他聽到那個可以為他解惑,卻又種下更大疑惑的答案——“引虎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