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種表情,我不會是得了絕癥吧?”林清雅開著玩笑,目光落在那張紙上。
看著看著,笑容消失。
左手仿佛也沒了力氣,那張紙輕飄飄落在被子上。
她怔怔看著自己的右手,那只手是受傷了。
但她沒想到會這樣嚴重。
“我以后,是不是連筆都拿不起來了?”
她聲音很輕,滿是絕望。
程晚用力擁抱她,“沒關(guān)系的,清雅,你還有左手,還可以用平板電腦來輔助……”
她說不下去了。
林清雅最喜歡的就是用筆來畫圖。
用最原始的畫圖方式,一點點地琢磨修改,直到設(shè)計圖完成。
那種過程,就如同雕刻,作品滿是精細打磨的痕跡,才最讓人滿足。
右手粉碎性骨折,就像是給林清雅的設(shè)計生涯判了死刑。
再多的輔助工具,都代替不了握筆的感覺。
程晚跟著落淚,“好好的,手怎么會變成這樣?是誰欺負了你?”
“是程焓嗎?”程晚追問著。
林清雅絕不會自己將手弄成那樣?
“晚晚,我想安靜一會兒,好嗎?”林清雅掙脫程晚的擁抱,眼底一片灰色。
程晚猶豫著,答應了。
她離開病房,身后,是林清雅壓抑痛苦的哭聲。
程晚靠在墻上,她忽然想到,今天在秦云舒的婚禮上,是不是因為林清雅的右手使不上力氣……所以割腕不深。
如果她的手完好無損,她是不是真的會割斷血管……
程晚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等到房間里哭聲小了,她才進去。
林清雅已經(jīng)將那張紙折好。收了起來,她擦干眼淚,故作堅強。
“我沒事?!?/p>
她淡淡說著,卻更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