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機離地的瞬間,他仿佛看見云層中浮現(xiàn)出那個血淋淋的骷髏標志。
"告訴他們,"趙天宇的聲音很輕,卻讓機艙內(nèi)的溫度似乎驟降了幾度,"天門的人,血債血償。"
九個小時的飛行中,機艙內(nèi)始終籠罩著一種壓抑的沉默。
趙天宇反復(fù)翻看著資料,將黑手黨五大家族的勢力分布和主要成員刻進腦海;徐明則在電腦上快速檢索著最新情報,鏡片反射出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流;程剛一直擦拭著他那支特制的手槍,金屬部件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當飛機開始下降時,夕陽已經(jīng)將地中海染成血色。
巴勒莫機場的跑道在視野中逐漸清晰,趙天宇系好安全帶,感覺到心臟在胸腔中有力地跳動。
艙門打開的瞬間,熱浪夾雜著海腥味撲面而來。
趙天宇瞇起眼睛,看到停機坪上整齊排列著十余輛黑色奔馳轎車,每輛車旁都站著兩名身著黑衣的壯漢。
最前方,一個滿頭銀發(fā)的龍族老人拄著手杖,正微笑著看向他們。
"歡迎來到西西里。"周干毒在趙天宇耳邊低語,"記住,在這里,連空氣都流淌著鮮血的味道。"
趙天宇整了整領(lǐng)帶,邁步走下舷梯。
他的腳步穩(wěn)健有力,黑色皮鞋踩在混凝土跑道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遠處,巴勒莫古城在夕陽中投下長長的陰影,宛如一頭蟄伏的猛獸。
“五長老您來了,這位就是宇少吧,久仰久仰?!眲倓傋呦碌菣C梯,那位拄著手杖的龍族老人就迎了上來和他們打著招呼。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七長老手下的付文祥,他負責(zé)天門在意大利這邊的事務(wù)?!?/p>
周干毒向趙天宇介紹著站在趙天宇面前的這位老伯。
“您好,我是趙天宇?!壁w天宇簡單的回應(yīng)并輕輕的和這個他握了握手。
周干毒手下的另外兩名執(zhí)事明顯之前就認識付文祥,輕輕的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夕陽沉入地中海的那一刻,整座巴勒莫城被染成了熔金般的赤紅色。
趙天宇靠在奔馳轎車的后座,車窗半降,溫?zé)岬暮oL(fēng)裹挾著柑橘與橄欖樹的清香涌入車內(nèi)。
遠處的地平線上,最后一縷陽光如融化的黃金,緩緩沉入墨藍色的海水之中。
車隊駛出機場,沿著海岸公路前行。
右側(cè)是陡峭的懸崖,左側(cè)則是無垠的大海,浪花拍打著礁石,發(fā)出低沉而悠遠的回響。
天空由橙紅漸變?yōu)樯铄涞淖纤{,幾顆早現(xiàn)的星辰點綴其間,像是上帝隨手撒下的鉆石。
巴勒莫的老城區(qū)在暮色中蘇醒,古老的巴洛克建筑披上暖黃的燈光,狹窄的石板街道蜿蜒向上,仿佛通往某個被時光遺忘的秘境。
街邊的咖啡館亮起橘色的燈,三三兩兩的意大利人坐在露天座位上,啜飲著濃縮咖啡,談笑風(fēng)生。
空氣中飄蕩著新鮮烤面包的麥香,混合著海鮮餐廳里飄出的蒜香與檸檬氣息,令人食欲大動。
車子駛過馬西莫劇院,這座意大利最大的歌劇院在夜色中更顯恢弘,巨大的石柱和拱門被柔和的燈光勾勒出優(yōu)雅的輪廓。
趙天宇想起資料上提到的,黑手黨曾在這里的地下賭場進行過無數(shù)場血腥的交易,而此刻,它卻只是靜靜地矗立在月光下,像一位沉默的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