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亞諾強撐著最后的體面站起身,領(lǐng)帶夾上的家族徽章在劇烈起伏的胸口閃爍:"希望貴方認(rèn)真考慮,這畢竟是雙贏的。。。"
"有錢一起賺?"周干毒在門口轉(zhuǎn)身,鏡片反光遮住了眼神,"去年你們在拉斯維加斯也是這么對日本極道說的——然后他們的組長就永遠留在了科羅拉多河底。"
別墅外的噴泉嘩嘩作響,掩蓋了黑手黨們壓抑的咒罵聲。
天門車隊離開時,趙天宇透過后視鏡看到盧西亞諾正對著電話怒吼,暴起的頸動脈像一條扭曲的蚯蚓。
"他們今晚就會動手。"負(fù)責(zé)情報的徐明摘下藍牙耳機,"我的人告訴我科萊奧家族正在大量的調(diào)集人手。"
周干毒摩挲著手杖上鎏金的龍紋,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通知我們的人準(zhǔn)備接待客人。記住,要按天門的待客之道。"
車隊駛過但丁廣場時,一群白鴿突然騰空而起。
趙天宇望著后視鏡里越來越遠的黑手黨別墅,忽然想起了司馬長空對他說的話:龍族的尊嚴(yán),從來都是用血與火鑄就的。
意大利西西里島的夜幕降臨得悄無聲息。
天門在這里的駐地內(nèi),周干毒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夾著的雪茄在黑暗中明滅不定。
窗外,地中海的風(fēng)裹挾著咸腥氣息拍打著玻璃,仿佛在預(yù)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
"人都到齊了吧?"周干毒沒有回頭,聲音低沉而沙啞。
"都到了,五長老。"身后的保鏢恭敬地回答。
周干毒深吸一口雪茄,緩緩?fù)鲁鰺熑?。今天的談判桌上,天門看似占了上風(fēng)——他拿出那段錄音時,黑手黨代表加布里埃爾臉上閃過的驚愕表情至今讓他回味。
但多年的江湖經(jīng)驗告訴他,表面的平靜下往往暗流涌動。這些意大利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周干毒感覺到了這次的任務(wù)要比自己最初想象中的要更加的復(fù)雜。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
程剛不耐煩地用指節(jié)敲擊著紅木桌面,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徐明則安靜地翻看著今天的談判記錄,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付文祥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著一枚古舊的意大利銀幣;
角落里的趙天宇似乎與陰影融為一體,只有偶爾抬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
周干毒推門而入,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身上。
他徑直走到主位,將雪茄按熄在水晶煙灰缸里,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嘶響。
"各位,"周干毒環(huán)視眾人,"今天的談判我們雖然占了先機,但遠沒到慶祝的時候。黑手黨不會坐以待斃,我們必須預(yù)判他們的下一步行動。"
程剛第一個開口,粗獷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蕩:"這還用想?那群黃毛鬼子肯定會對我們下手。但他們知道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他們的原計劃,一定會改變策略。"
他猛地一拍桌子,好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我認(rèn)為應(yīng)該把重點放在他們計劃外的地方!"
徐明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程兄,你的想法太直線了。正因為我們知道他們會改變計劃,他們反而可能反其道而行之,繼續(xù)執(zhí)行原計劃。這叫逆向思維。"
"放屁!"程剛漲紅了臉,"那群意大利佬哪有這么深的城府?"
周干毒抬手制止了即將升級的爭論:"文祥,你在意大利時間最長,說說你的看法。"
付文祥停止把玩銀幣,將它穩(wěn)穩(wěn)立在桌面上:"歐洲人做事直接,講究效率。既然計劃暴露,他們不會死磕。"
他指向窗外遠處的海港方向,"我猜他們會襲擊我們的港口。那里貨物價值高,防守相對薄弱,又能給我們造成實質(zhì)性損失。"
周干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