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趙天宇:"老夫行走江湖多年,最是明白一個道理——"他忽然提高聲調(diào),"過剛易折,善柔不?。±做倘挥挛?,但天宇這份能在談笑間化解干戈的能耐,才是天門眼下最需要的。"
說著他轉(zhuǎn)向司馬長空,鄭重抱拳:"還請門主明鑒。"
窗外忽有驚雷炸響,慘白的電光透過窗欞,將眾人神色各異的側(cè)臉照得忽明忽暗。
剛剛還陽光明媚的天氣,轉(zhuǎn)眼間就變得烏云密布,很快雨點就開始噼啪砸在青瓦上,宛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上一次推選副門主時,三長老趙瀟力薦司馬雷霆,公孫景軒便當(dāng)場提出異議。
如今舊事重提,他依舊態(tài)度堅決,不僅再次反對司馬雷霆上位,反而推舉了趙天宇。
司馬雷霆身為門主司馬長空之子,又在大長老公孫景軒麾下歷練多年,無論是身份、資歷,還是能力,都堪稱副門主的不二人選。
可偏偏公孫景軒就是不肯松口,議事堂內(nèi)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暗自揣測:這位向來深謀遠慮的大長老,為何執(zhí)意阻撓司馬雷霆上位?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除了他們二人,難道就再無合適人選?”
司馬長空目光沉沉,掃視著堂下眾人,聲音里透著一絲冷意。
七位長老彼此交換眼神,最終紛紛搖頭——在他們看來,除了司馬雷霆和趙天宇,確實無人能擔(dān)此重任。
然而,真相并非如此。天門之中,能人輩出,豈會真的找不出第三個選擇?
只是這副門主之位,看似風(fēng)光,實則暗藏殺機。司馬長空在位多年,遲遲不設(shè)副門主,便是深知此位兇險。
趙純不久之前才剛剛坐上副門主的位子,屁股都沒捂熱乎便落得那般下場,前車之鑒猶在眼前。
這些老狐貍個個精于算計,又怎會輕易讓自己麾下的精銳去蹚這趟渾水?
"既然諸位再無人選,那便依從多數(shù)——由司馬雷霆擔(dān)任副門主之位。"
司馬長空的聲音在議事堂內(nèi)沉沉落下,隨即話鋒一轉(zhuǎn),目光如刀般掃過眾人,"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他雖是我兒,但若德不配位、才不堪任,諸位隨時可直言罷黜。天門立足百年,靠的從不是一人一家之私,而是上下同心、共謀大業(yè)。"
這個決定讓公孫景軒瞳孔微縮。
他原以為以司馬長空的城府,絕不會讓親子涉險,沒想到。。。。。。大長老指節(jié)輕叩扶手,眼底暗流涌動——既如此,原先的布局就需全盤調(diào)整了。
堂內(nèi)眾人神色各異。四長老撫須而笑,六長老與七長老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三人面上俱是春風(fēng)得意。
唯獨五長老周干毒面色鐵青,攥緊的拳頭在袖中微微發(fā)顫——他力薦的趙天宇落選讓他有些不滿。
"呵。。。。。。"三長老趙瀟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冷笑,斜睨著趙天宇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
趙純這筆賬,他早晚要跟這個笑面虎清算。
而被注視的當(dāng)事人卻神色自若,甚至唇角還噙著三分笑意——他本就不愿蹚這渾水,如今好友上位,總好過讓敵手得勢。
"來人。"司馬長空擊掌喚來侍從,"去將雷霆叫來入會,正好商議對天宇的封賞事宜。"
會議室內(nèi)氣氛稍緩,眾人各自舒展筋骨。
趙瀟的視線始終如附骨之疽般釘在趙天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