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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拜師宴下毒？不，是送份「大禮」（第1頁）

青云宗的主殿「聚仙閣」今日鋪了三層紅毯，從山門一直蜿蜒到殿門，像條凝固的血河。林深混在侍童隊伍里，手里端著的托盤沉甸甸的，青銅酒爵的冰涼透過指尖傳來，竟與記憶里父親斷劍的觸感重疊。

【宿主，目標(biāo)顧長歌已入席，位于掌門左手第一位?！肯到y(tǒng)的機械音帶著電流雜音，【檢測到她面前的白玉酒杯已斟記「青云釀」，酒精度數(shù)低，適合掩蓋毒物氣味?！?/p>

林深低著頭，眼角的余光卻牢牢鎖定那抹月白色的身影。顧長歌今日穿了件新裁的拜師禮服，領(lǐng)口繡著青云宗的云紋，腰間懸著的玉佩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那玉佩在燭火下泛著溫潤的光，上面的「林」字被工匠刻得極深，筆畫轉(zhuǎn)折處的小缺口，與他記憶中妹妹那半塊分毫不差。

三年前那個雪夜，母親將半塊玉佩塞進他懷里時，指尖就是這樣冰涼?！赣涀∵@缺口，」她的聲音被寒風(fēng)撕得粉碎，「找到你妹妹，拼齊它……」

【警告！距離顧長歌舉杯還有三十息！】系統(tǒng)的尖叫刺破回憶，【請立刻執(zhí)行下毒動作！斷魂散的起效時間剛好能讓她在拜師禮最關(guān)鍵的時刻毒發(fā)，效果最大化！】

林深的指尖在托盤下蜷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袖袋里，那支裝著失聲散的竹筒硌著小臂，冰涼的觸感像道護身符。他昨晚反復(fù)調(diào)試過劑量，半刻鐘失聲，半個時辰后完好如初，既能攪亂儀式，又不會傷及性命。

「小雜役，發(fā)什么愣？」管事的鞭子擦著他的耳際抽在旁邊的柱子上，木屑飛濺，「還不快給各位長老添酒！」

林深猛地回神，低眉順眼地應(yīng)了聲「是」，端著托盤緩步上前。經(jīng)過顧長歌席位時，他的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

她正側(cè)耳聽掌門說話，側(cè)臉的輪廓在燭火下顯得有些柔和，不像傳聞中那般冷硬?？删驮谒D(zhuǎn)頭的瞬間，林深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疲憊——不是累，更像種難以言說的躁動，像被什么東西壓抑著，隨時會爆發(fā)。

這眼神……像極了小時侯妹妹發(fā)高燒時，又怕又倔的模樣。

【十息！九息！】系統(tǒng)開始倒計時，紅色的數(shù)字在視網(wǎng)膜上跳動，【宿主！你在猶豫什么？！】

林深的腳步不停，托盤微微傾斜，恰好遮住旁人的視線。就在他經(jīng)過顧長歌身后的剎那，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極快地在她的酒杯上方劃過——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灰綠色粉末無聲無息落入酒中，與清澈的青云釀融為一l，連漣漪都沒激起半分。

這是林家「飛絲渡藥」的入門手法，前世他用這招給哭鬧的妹妹喂過無數(shù)次藥。

【檢測到異物入杯！成分分析中……警告！魂斷魂散！】系統(tǒng)的機械音陡然尖銳，像被踩住尾巴的貓，【是失聲散！宿主你竟敢篡改毒物？！】

林深面不改色地繼續(xù)往前走，將托盤里的酒分給各位長老，動作流暢得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只有他自已知道，后背的衣衫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

「你瘋了嗎？！」系統(tǒng)在他腦海里咆哮，「失聲散無法完成毒殺任務(wù)！任務(wù)失敗的抹殺程序會立刻啟動！」

林深沒理會。他走到殿角的陰影里，悄悄抬眼看向顧長歌。

她正端起酒杯，準(zhǔn)備向掌門敬酒。月光從殿頂?shù)脑寰┫聛?，剛好落在她握著酒杯的手上——那只手纖細白皙，指節(jié)卻有些發(fā)紅，像是用力握過什么東西。

林深的心臟驟然縮緊。

前世妹妹練劍時太用力，指節(jié)也總是這樣紅。

【她要喝了！宿主！你完了！】

顧長歌的唇瓣觸碰到酒杯邊緣的瞬間，林深幾乎要沖出去阻止?？上乱凰玻吹剿g的玉佩輕輕晃動，那道熟悉的缺口在燭火下閃了一下。

不，不能慌。

他深吸一口氣，右手悄悄按在腰間——那里藏著一小包早就準(zhǔn)備好的「癢癢粉」，是計劃的第二步。

顧長歌仰頭飲盡了杯中的酒。

殿內(nèi)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等待掌門宣布下一項儀式。

一息，兩息，三息……

顧長歌剛想開口說些什么，眉頭突然蹙起，下意識地捂住了喉嚨。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像是有團火堵在嗓子眼里，張開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長歌？」掌門愣住了。

顧長歌著急地擺手，想說什么，卻只能發(fā)出「嗬嗬」的氣音。她猛地站起身，腰間的玉佩撞在桌角，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