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穿得太樸素了。
倒不是怕自己丟人,只不過多少得給顧南簫點(diǎn)面子。
她換了個白襯衫,底下是條淡黃色的長裙,領(lǐng)口解開一顆扣子,露出纖細(xì)白皙的脖頸。
長發(fā)被她利落地編成兩條麻花辮,垂在身側(cè),整個人透著股干凈利落的俏皮勁兒。
她沒怎么打扮,可昏黃的路燈光暈灑在她身上,卻顯得別有韻味。
李曉聰眼睛都看直了。
街道食堂里,人聲鼎沸。
幾個穿著常服的漢子,圍著一張大圓桌,桌上擺著花生米、拍黃瓜幾樣簡單的下酒菜,還有幾瓶明晃晃的二鍋頭。
空氣里彌漫著濃烈的酒氣和汗味。
“南簫,你小子不夠意思??!藏著掖著,怕我們吃了你媳婦兒不成?”
“就是!今天見不到人,你休想走出這個門!”
“來來來,不說廢話,喝!喝倒了我們就把你抬回去!”
顧南簫被圍在中間,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
他面前的酒杯是滿的,一口沒動。
周身散發(fā)的低氣壓,幾乎能把人凍成冰雕。
可這幫人,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才不會怕他這張冷臉。
就在場面快要失控時,食堂的門被推開。
李曉聰探進(jìn)來個腦袋,滿臉堆笑。
“各位哥哥,看看誰來了!”
瞬間,整個食堂的嘈雜聲,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
當(dāng)曲半夏跟在李曉聰身后,從門外走進(jìn)來時,那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眼睛里集體迸發(fā)出了狼看到肉一樣的綠光。
食堂的燈光昏暗,可她一出現(xiàn),仿佛整個空間都亮堂了幾分。
姑娘皮膚很白,是那種常年不見光的細(xì)膩冷白,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像浸在溪水里的黑曜石,顧盼之間,靈氣逼人。
她不算是那種明艷掛的大美人,五官拆開看,或許不是最頂尖的,但組合在一起,卻有種說不出的嬌俏和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