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簫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簡直是陰云密布,雷霆將至。
而曲半夏,卻始終沒有說話。
她只是靜靜地坐著,唇角甚至還噙著一抹極淡的笑意,仿佛他們討論的,是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剩下的幾個明白人,急得直冒汗。
拼命給那些不知深淺的人使眼色,讓他們閉嘴。
秦姝云將菜放在桌上,目光柔柔地落在顧南簫身上,帶著幾分歉意。
“我今天是聽說南簫哥的戰(zhàn)友都來了,就想著過來湊個熱鬧,正好我也好久沒見大家了,順手炒了兩個菜,給你們嘗嘗?!?/p>
她的姿態(tài),放得極低。
言語間,親昵又自然,仿佛她才是這里的女主人。
顧南簫假裝沒聽見。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那幾個還在夸賢惠的戰(zhàn)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笑意,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要是會做兩個菜就算賢惠,”他的聲音不大,眼底露出寒意,精準(zhǔn)地扎進(jìn)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那食堂大媽,個個都是賢妻良母?!?/p>
“我干脆娶個食堂大媽回家,豈不是更好?”
全場,死寂。
只有曲半夏在努力憋笑。
那幾個被懟的漢子,臉?biāo)查g紅了,只能尷尬地繼續(xù)喝酒。
其他人,也沒敢再說話,自顧自地笑著,試圖想讓這頁趕快翻過去。
他這是誠心想讓秦姝云下不來臺,免得她再得寸進(jìn)尺。
顧南簫現(xiàn)在一看到她那副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就覺得頭疼。
秦姝云被這話噎得,半天沒緩過勁來。
她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凈凈,端莊的笑容僵在嘴角,身體微微發(fā)抖,連眼圈都醞出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