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嗎?咱們軍區(qū)的一枝花,要被曲家那傻子給摘走了,聽我叔說,他現(xiàn)在隔三岔五,就會跟政委約在一塊談話,看來這結(jié)婚報告早晚得打。”
“啥?顧南簫能愿意?我可不信。”
“他連咱團的臺柱子都看不上,能看上個傻子?”坐在木質(zhì)茶幾前的人,手里正磕著瓜子,表情驚訝地出聲。
顧南簫是誰?
那可是軍區(qū)的主心骨,香餑餑。
多少年輕貌美、有頭有臉人家的閨女愣往他身上貼,他都視若無睹。
就曲半夏,整天瘋瘋癲癲,說話顛三倒四的傻女。
她也配。
“你別不信,那女的現(xiàn)在還住在家屬院里,顧南簫要是不喜歡,能讓她住?”
“要我說,她是傻,可模樣也算是相當出挑的,說不準兩人就看對眼了呢,”那人說著,忍不住用手掩笑,一頓擠眉弄眼,“這下可好,團里的那位秦大小姐,要是知道自己追了十二年的人,最后跟傻子相親相愛,不得瘋了?!?/p>
頓時,休息室被哄笑掩埋。
站在外面的秦姝云聽得真切,臉漲得通紅,修長的指甲蓋掐入手心里,半圓的印子一道道的。
她和顧南簫,還有顧淮意從小相伴長大,家里也知根知底。
記得小時候,受傷挨罵,都是顧南簫替她擦藥、解圍。
現(xiàn)在,平白無故被個傻女橫插一腳,憑什么。
秦姝云深知顧南簫的脾性,對待工作任務,遠比自己的私欲重要,也因此,這些年她都默默守著。
甚至有時候在想,干脆就答應顧淮意的追求。
至少也算是入了顧家的門。
越想越氣。
秦姝云就跟團里請了假,直奔家屬院。
她倒要看看,這曲半夏究竟是什么貨色,能讓顧南簫這么上心。
家屬院里,曲半夏正在搖椅上打瞌睡,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砀甙硕鹊闹v話聲。
像是來了什么大人物。
人剛走出去,就發(fā)現(xiàn)院里被圍得水泄不通。
她掂著腳,使勁往里面瞧。
被那群長舌嬸嬸們,圍在中央的,是一個穿著淺藍色碎花裙,身材纖瘦的女人。
烏黑微卷的披肩發(fā)配上膚若凝脂的巴掌臉,特別是那雙眼睛,仿佛盈盈秋水,尤為楚楚可憐。
“姝云啊,你小時候經(jīng)常來這里玩,不用這么生分,我兒子下月就要升玻璃廠的副廠長,你要不試著處處。”
“別聽她瞎忽悠,她那兒子打去年就說升副廠長,都騙人的,姝云啊,我兒子是老師,有文化,人也長得俊,等你們以后有了孩子,他也能輔導孩子學習,要不你考慮考慮?!币娙藗兌紒碚f和,胖嬸子也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