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怎么了,是不是撞到什么上面?”珠珠撩開床幔,緊張地往外看去,就見一個(gè)模糊的人影彎著腰,接著又直起身,瘸著走了過來。
“無事,磕到架子上?!?/p>
珠珠把簾打起,方便他上榻,嘴里說道:“還是該留一盞燈的?!?/p>
“是,當(dāng)留一盞?!?/p>
又是一陣安靜,這安靜太沉,載著各自的心事。
珠珠不想這份重量蔓延下去,看著他屈起的一條腿,說道:“我給阿兄揉一揉?”
江軻的思緒不知歪到哪里,唬了一跳:“什么揉一揉?”
“嗑痛的地方給阿兄揉一揉?!?/p>
江軻頓覺自己的想法太臟,好在黑燈瞎火看不清明他臉上的表情:“不必,越揉越難受?!边@話聽著有歧義,又補(bǔ)說道,“已經(jīng)不疼了?!?/p>
珠珠“嗯”了一聲,然后溜身躺了下去,開口道:“是不是阿兄不用再偷偷摸摸,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
江軻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卻又不能反駁她的話。
“是,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p>
“那快睡罷?!?/p>
江軻這才躺到被中,他也不知自己在別扭個(gè)什么勁兒,明明兩人早已同榻而眠。
剛一躺下,珠珠就像之前那樣往江軻身邊靠去,江軻也很自然地?fù)н^她。
此時(shí),屋外沒了一點(diǎn)聲響,想是賓客們俱已離開,下人們也清收了院子。
先開始還能偶爾聽到來去的腳步聲,這會(huì)兒安靜得只有花蔭下的蟲鳴,除了守夜當(dāng)值的,其他人都歇下了。
“珠珠?”江軻喚了一聲。
珠珠并未睡去,因?yàn)樗澜褚褂幸患乱k,秋水阿姐同她說過,不過也沒說太明白。
她抬起頭,稍稍往后仰著脖看向他。
江軻不再猶豫,翻身到她上方,兩只胳膊撐在她的臉側(cè),低睨著:“那天的事情我們重新來一次,好不好?”
珠珠側(cè)過臉,一雙手向枕下摸去,摸了半天什么也沒摸著,然后又從衣衫解下一條絲帶。
江軻不知她要做什么,就見她把絲帶拿到他眼下,問道:“還用……用這個(gè)么?”
她緊張了,她的緊張也影響到了他。
江軻先是怔了怔,接著輕笑出聲,稍稍低下頭,用嘴將綢帶叼住,側(cè)過頭,把綢帶丟到一邊。
“今天不用?!闭f著俯身到她耳邊,輕聲道,“以后再用……”
他說重新來一次,這傻丫頭真就以為像那天一樣,難不成準(zhǔn)備再把自己的胸脯子用絲帶纏裹?腦子里不自主地浮現(xiàn)未盈一掬的軟翹上勒出的溫軟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