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面中人聲鼎沸。審判長連喊肅靜,收效卻不高。
今天出席的除了名揚一些相關(guān)的高管,更多的都是時尚界和媒體娛樂界的人物。如今早就沒有人愿意去關(guān)心肖正揚有沒有偷過公司的機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真相所吸引。
我看到俞成瑾對審判長請求帶證人上來。很快的,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在女法警的陪同下一并進(jìn)來。
她沒戴墨鏡,因為庭審現(xiàn)場不允許。
所以她的一只眼睛用個挺優(yōu)雅的眼罩遮著,但我看來,還是滑稽多過于悲催。
她抖抖索索地看著全場,早已沒有了當(dāng)初成就我年少夢魘的傲慢和戾氣。
“我……我可以作證,是肖正揚看中了公司里一個臨招小保安畫的圖,便想著拿去參賽。
他剽竊了別人的設(shè)計,后來被對方發(fā)現(xiàn)后理論。我……我親眼看到他們在爭執(zhí)中,他把那男孩推下了樓——”
“你胡說!不是我!不是我推的,蔣懷秀你害我!我拿了圖但我沒sharen,那孩子不是我害的——”肖正揚在兩個法警的駕馭下,死死脫不開身,但他聲嘶力竭地咆哮著,整個庭審現(xiàn)場的氣氛都跟著他一塊失控!
最后,審判長咣當(dāng)一敲桌子,宣布臨時休庭。
人們在議論紛紛中散場。而我們幾個人一直留到四周空空,就仿佛在欣賞最后一幕專屬的謝落。
“哥……”韓千玨小聲地問:“是那個壞人害了我么?”
“是,他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以后再也不能傷害你了?!?/p>
“可我好像記得……”男孩扁了扁嘴,剛想再說什么——
“你不記得了!”韓千洛竟然嚴(yán)厲地打斷了他的話,旋即又放軟了口吻安慰他:“沒事了阿玨,慢慢想……我們不著急?!?/p>
“韓先生,我先帶他回去吧。”代維站起身來,將輪椅上的薄毯蓋在男孩的腿上。
“哥……”韓千玨似乎還有話說,但最終只是攥了下韓千洛的衣袖,眼睛很純很清澈地壓下了沉默。
“明天我去接你們來家里吃飯,讓外婆做你最愛吃的?!表n千洛站起身,幫著把輪椅給順了出去。
然后,我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就立在出口附近,夕陽從窗子里投射出來,映長他高大的影子。就像教堂里唯美的雕像一樣,而他的頭頂——就是象征著公平的天秤標(biāo)識。
我慢慢地走過去,在靠近他的一瞬間突然快跑了兩步。
一下子環(huán)住他的腰,我忍不住放聲大哭。
韓千洛一動也沒動,任由我抱著他,任由我咸shi的淚水一層層打shi他的脊背。
“韓千洛,太好了……”我哽咽著說出我這幾個月來夢魘一樣的患得患失,壓抑出滿心蓬勃的一吐為快。
“這就是真相對么?是肖正揚和蔣懷秀害了阿玨……他們罪有應(yīng)得,他們活該落得這個下場。
韓千洛,這是不是就是你一直以來要做的事?你要為你弟弟報仇……”
“是?!彼卮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