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孩子帶走,跟七嬸一起幫她換衣喂了水,又測了測體溫。
等等體質(zhì)太弱,前天又發(fā)燒。鬧人不肯睡,我就抱著她在隔壁房間和走廊里兜來兜去,哄了一個晚上,一直在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在這里’。
本來又累又困的,結(jié)果韓大賤人起床去洗手間的時候幽幽說了句——我聽了一晚上實在受不了了,燕子明明是黑白的……
我直接就笑清醒了。我說你滾,我們哄孩子都唱小燕子。
韓千洛說,在他那里大多都是唱《brotherjohn》。然后過來拍拍我懷里的孩子,輕輕哼了幾句,說你看等等眼睛都比起來了,還是這首歌好聽。
我一臉匪夷所思地對韓賤人說:“這首歌原來有原版?。课覀兌际浅畠芍焕匣?,兩只老虎’……”
結(jié)果等等哇一聲就哭了!
我滿頭黑線地把韓千洛給踹回房間里去,他很委屈地說明明是你低俗,關(guān)我什么事??!
等等這兩天終于退燒了,我卻累病了。醫(yī)生來檢查過也沒什么,但我就是渾身沒力氣,心慌盜汗。
后來得出個結(jié)論,就是新產(chǎn)婦太緊張了,一時壓力過大沒抗住。
我還在哺乳期,也不敢吃藥。有時發(fā)熱發(fā)得渾身骨頭縫疼,只能躺在床上挺抱歉地看著韓千洛——我說我們?nèi)齻€這樣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一個多月來始終都是在床上度過的,這要是寫成小說得多過分,人家一看都是床上戲……
韓千洛正倚在軟榻上看報紙呢,冷冷地說:“那讀者肯定很抓狂,明明掛羊頭賣狗肉,根本就沒有葷的。”
然后他放下手里的東西,蹭過來抱我:“要么,咱們名至實歸一下?免得被投訴?”
我以為他開玩笑的,結(jié)果抱著抱著就不老實。
我擰他:“別鬧了,難受著呢。而且大夫說你這身體也有的養(yǎng)了,不能太劇烈的運(yùn)動,也不能太興奮。”
“可是大夫也說你并沒有什么大毛病,只是精神太緊張了。我想幫你放松放松……”
“滾。”我翻個身過來抱著他:“韓千洛,我覺得我實在太笨了。一看到等等哭,我就手忙腳亂生怕她有什么大事。
再這么下去我會不會變神經(jīng)病?。俊?/p>
“放松點(diǎn)姚夕,等等跟你之間,隔著那么多艱難險阻都會走過來,你們倆緣分太深。她不會有事的?!表n千洛擁著我安撫道:“其實你可能只是壓力太大了。別的女人家生孩子,總有媽媽什么的幫著照顧——”
想到這兒,我心里有點(diǎn)難受了:“好久都沒去看我媽媽了。上次打電話問了護(hù)理才知道她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楚,我都怕她有一天會不認(rèn)識我,也不認(rèn)識等等……”
“姚家那套房子……”韓千洛突然提起這個,我才想起來昨天接到了一條短信,應(yīng)該是姚瑤發(fā)的。
她說她會帶著蔣懷秀在過年前把房子收拾好,搬到她們自己的住處去。
說知道我不愿意見她,但還是恭喜我喜得千金。
我隨手回了句謝謝,希望你也好好的。
我不知道沈欽君口中的姚瑤究竟已經(jīng)有了什么程度的改變,但我一朝蛇咬十年怕。但也總覺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什么苦肉計好演。
因為全世界的人可能都不會再相信她了。
所以姑且當(dāng)她這是認(rèn)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