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再過十幾日,你便要嫁人了,我舍不得你,晚上我要是害怕,誰陪我睡覺?!?/p>
烏錦不打算把彩玉帶去張家,彩玉還是留在他們家,她好不容易經(jīng)營起來的鋪?zhàn)右膊淮蛩汴P(guān),后除了住在張家,其它的跟往常沒什么不一樣,她已經(jīng)跟張宗說好了。
她笑著看雙手托腮坐在小馬扎的彩玉,打趣道:“等將來你也嫁人了,你的丈夫會陪你睡覺的?!?/p>
彩玉是黃花大閨女,頓時害羞起來:“小姐,你胡說什么,我才不要嫁人,我還小,今日怎么沒見張大哥過來,小姐一早給張大哥做的蘿卜糕怕是要變涼了?!?/p>
烏錦曉得彩玉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不過她也覺得奇怪,這會張宗應(yīng)該過來了,她示意彩玉出去看看,依舊不見人影。
又過好一會,張宗仍然沒出現(xiàn),烏錦尋思著他應(yīng)該有什么事在路上耽擱了,或有可能直接去兵營那邊了。
烏錦在鋪?zhàn)永锩α艘惶旌?,天黑前跟彩玉回家,在他們一家人用晚膳時,張家那邊來人,問她今日有沒有見到張宗,她心里莫名咯噔一下,跟來人說她沒見到張宗。
事實(shí)是張宗真的不見了,據(jù)張家的人說張宗早上出門后便一直沒有歸家。
兩家人找了兩天兩夜也沒找到人,誰都不知道張宗去了哪,仿佛憑空消失一般,他們把張宗能去的地方都尋了一遍。
本來她跟張宗婚期將近,沒剩幾日了,突然發(fā)生這種事,兩家人都忙著找人,暫時沒有心思操辦婚宴。
二月二十七日中午,張宗消失的第三天,烏錦筋疲力盡地從張家那邊回到自己家。
“桃子,張宗還沒找到嗎?你說活生生的一個人能去哪里?”完顏氏擔(dān)憂地說道。
烏錦搖搖頭,她倏地想到什么,還沒坐下就往外走。
“桃子,你要去哪?”完顏氏在后頭喊。
烏錦急匆匆在附近尋一輛馬車,給車夫一兩銀子,讓他載她去外城,她來到原先保泰帶她來過的宅子,門口無人把守。
她進(jìn)到院子后先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院子地面上有一攤血漬,正對著院子的大堂內(nèi),她見到張宗頭上被套著黑麻布,整個人被綁在一張雕花木椅上,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已經(jīng)看不出傷口在哪,遍體鱗傷,看上去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一走近就能聞到濃烈的血腥味。
“張宗……”她輕聲喚他,半跪在張宗面前,想給他解開繩子,她聽到后頭的腳步聲,她回頭,那人帶著好幾個人走進(jìn)來。
他穿著一身蓮青色云蟒緞棉袍,袍邊滾著金線的斗紋,一步步走過來時氣勢逼人,華貴萬分。
“還想嫁給他嗎?”他問。
烏錦的喉嚨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說不出來話。
“桃子……”身后傳來微弱低啞的聲音。
她緊張地握住張宗的手,他的雙手盡是干涸到一半的血漬,“張宗,是我,我是烏錦,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