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確去烏錦那里,他到的時候,烏錦一臉詫異,詫異中還夾雜著一絲不悅,他問她傷口好了些嘛,烏錦說不疼了,言簡意賅,一副不想跟他多說的樣子。
“給我看看,若是真的不舒服的話,可以讓周太醫(yī)過來。”
“奴婢真的已經(jīng)沒有大礙,爺不用擔(dān)心?!?/p>
胤禛心想他是擔(dān)心她嘛,不擔(dān)心她的話為何要過來這邊,被說中的他露出一分尷尬,他看向烏錦,此時的她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你恨我嗎?”
“奴婢怎會恨主子爺,奴婢感激主子爺都來不及,奴婢能有今日,全是拜主子爺所賜,沒有主子爺,奴婢怎會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p>
胤禛也不知她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假話,他示意她過來,他把她抱到腿上坐著,輕聲道:“你知道就好?!?/p>
烏錦也回?fù)?,倚在他身上,溫柔地注視著他:“奴婢一直都知道,主子爺對奴婢的好,奴婢一直都?jǐn)記在心,只可惜今日奴婢傷了,不能伺候主子爺?!?/p>
“沒讓你伺候,你先好好養(yǎng)傷?!?/p>
烏錦嗯了一聲,她頭埋在四阿哥懷里。
過了一會,胤禛覺得他腿麻了,不過見烏錦小鳥依人一樣倚著他,他也不好讓她起來,只能繼續(xù)撐著。
好在謝嬤嬤把切好的新鮮瓜果送進來,烏錦為了吃水果才從他腿上下來。
“好吃嗎?”
“挺好吃的?!睘蹂\繼續(xù)吃,吃得差不多后又回床上躺著。
胤禛想說些什么,見她已經(jīng)躺下,也只能把話吞回去,屋內(nèi)靜默,他也不知道該做什么,他意識到以前好像是烏錦主動跟他說話居多,她找話跟他說,但顯然烏錦現(xiàn)在不想跟他說話。
他莫名有點生氣,也不知道氣從何來。
烏錦身上的傷疼了一夜,她一夜沒睡好,她跟他虛與委蛇一會后就懶得再搭理他,她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人已經(jīng)走了,她才覺得心情好多了,誰愿意跟自己的仇人獨處一室,睜眼閉眼都見到他。
她可沒有那么大度,他傷她傷成這樣,對她又扇又踹,拿她出氣發(fā)泄,她還能跟他說一兩句已經(jīng)是她忍耐的結(jié)果,她此時還動不了他,又不能跟他大吵大鬧,只能暫時忍了,她殺他的心越來越強烈。
連著幾天,他白天都過來她這邊,烏錦假意跟他周旋,對他露出笑臉,她身上的傷口也淡下去一點,他這幾日雖然沒碰她,但她不覺得他這是在憐惜她,他這人也很擅長偽裝。
胤禛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幾日天天過來,他心里很清楚烏錦沒有面上對他那么溫柔和善,說不定心里在恨他,有時候她會露出一點破綻,她不再找話跟他聊天,有時候他跟她說話,她會忍不住露出不耐煩的樣子,說到底她骨子里是剛烈倨傲的,她只是暫時忍耐。
胤禛沒想到兩年過去,烏錦還是這樣,他就越想越生氣,她不過是一卑賤的外室,他憐惜她做什么,她不識好歹,就該狠狠教訓(xùn)她,讓她記住教訓(xùn),她在他面前陽奉陰違,給他添堵,他養(yǎng)外室可不是為了給自己添堵的,她怎么敢給他臉色看,他想打她就打她,她就該乖乖地承受,而不是在心里怨恨他責(zé)怪他。
于是胤禛再次過來時,沒有前幾日的溫和憐憫,上下掃她一眼,問她的傷是不是都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點淤青。”
“既然都好了,那今日可以伺候了,給我脫衣。”
“好的,主子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