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錦額頭上的傷還沒好,洗澡時頗為小心,在她用毛巾絞干頭發(fā)時,他才過去凈室沐浴,等他出來時,他眼神灼灼地盯著她。
烏錦想起昨晚,這人發(fā)瘋折騰她,她故意放緩動作,也不讓君梅她們幫她,她一個人慢慢地擦拭著shi發(fā),沒理在一旁等她的人。
燭臺上的燭淚滴落,火焰燒著棉線有簌簌的輕微聲響,屋內(nèi)安靜,烏錦最后還是受不了,回瞪他一眼:“你盯著我干什么?”
烏錦知道這個人的性子,他表現(xiàn)得越平靜,越不計較,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她反倒希望他跟她大吵大鬧。
“我不能看你嗎?”
“我明日要回家一趟,我……阿瑪跟額娘還健在吧?”烏錦怕八年過去,她阿瑪跟額娘已經(jīng)不在了,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他們還好好的,但你不能出府。”
烏錦放下毛巾,繼續(xù)瞪他:“你這是想把我關(guān)起來?”
“除非你答應(yīng)我你這輩子都不會去見十四,不然我不會讓你出府的。”
“胤禛,你這是想囚禁我?我見什么人,去哪里都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嗎?”
胤禛不言,默認(rèn)是這個意思。
她連自由都沒有,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又開始威脅強(qiáng)迫她,烏錦冷臉:“胤禛,我只是你的附庸,你只想控制我,一直以來都是如此?!?/p>
“我只是不想讓你見十四?!?/p>
“我不會主動見他,但弘春也是我的孩子,你不能攔著我不讓我見弘春?!?/p>
胤禛就知道有弘春這個孩子存在,她跟十四就會永遠(yuǎn)藕斷絲連,弘春是他們的孽種,烏錦又不是綿軟退讓的性子,他把她逼狠了,只會將她越推越遠(yuǎn),讓她恨他。
“胤禛,我跟十四阿哥是一場錯誤,我是你的側(cè)福晉,我不會跟他再有什么,以前是我失憶了,我跟他發(fā)生的所有事都不是出于我本意,我知道我是你的人,但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別把我當(dāng)成你的金絲雀,只能待在鳥籠中,這樣的人生對我而言太痛苦了。”
胤禛抬眸看她,他知道她一向?qū)s華富貴不在意,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她要的一直都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自己能做主的生活,她從來都不是奴才,也不會把自己當(dāng)成奴才,她不想對著別人卑躬屈膝,她臉上的痛苦跟掙扎不是假的。
“你可以出府,但你不能背著我去見十四?!?/p>
“我不會背著你主動去見十四阿哥?!?/p>
但烏錦不敢保證她跟十四阿哥不會見到,她只能保證自己不會主動去見十四阿哥,畢竟她跟十四阿哥中間還有一個弘春,完全隔絕可能沒法做到,尤其是十四阿哥也不是俯首聽命的性子,她不見他,但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見她。
“過來。”
“我頭發(fā)還沒干呢?!?/p>
烏錦見他冷臉,心想還是不要忤逆他好了,他都答應(yīng)她,她可以出府了,她也不能太得寸進(jìn)尺,頭發(fā)也差不多干了,她過去主動抱住他,昂著頭親了親他下巴。
之后她就抱起來,人往里面走去。
烏錦又被折騰了一夜,她心想他都一把年紀(jì)了,怎么還這么有精力,到后面,她都不知道自己幾時入睡的,醒來時又不見他的人影,一問才知道他去戶部衙門那邊了,這么多年,他還是管著戶部的差事。
曦寧一早過來,她到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不像小時候需要去學(xué)堂,基本上空閑得很,烏錦跟她說今日要回烏家一趟。
“好啊,我也很久沒見到小舅他們了?!?/p>
烏錦不知道四阿哥有沒有把她還活著的消息告知她阿瑪跟額娘,希望他們見到她時不會太過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