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上和貴妃之間不時的耳語和發(fā)笑,寶鴛心頭就像抹了蜜糖似的甜。
“娘娘的苦日子總算是要熬出頭了?!睂汎x輕聲感嘆。
柏靈敏銳地皺緊了眉頭,這話她總覺得耳熟,像是在哪里聽到過。
真的就熬到頭了嗎?
柏靈望著遠(yuǎn)處建熙帝與屈氏的朦朧背影,心中一片涼意。
“你中間不見了的那會兒,是和寧嬪娘娘一起出去了嗎?”寶鴛有幾分在意地靠了過來,“我看你們后來一起回來的?!?/p>
“嗯,是?!卑仂`答道,“寧嬪娘娘有點介意我在游園會的時候和林婕妤站在一塊兒,問我都和她說了什么?!?/p>
寶鴛長長地嗯了一聲,“我也正要問呢,你怎么會和林婕妤在一塊兒的,她都說什么了?”
“她說她最近也睡不好,問我能不能給她也瞧一瞧?!卑仂`笑著道。
“呸!”寶鴛一手挽住了柏靈的肩,“你沒答應(yīng)吧?”
“皇上答應(yīng)過我的,除了承乾宮的宮內(nèi)事務(wù),其他的事我可以一概不理,”柏靈笑著說道,“我現(xiàn)在又不缺錢,為什么要給自己找事兒干?!?/p>
寶鴛仍舊不放心,“那萬一她去求了皇上,硬要你去給她瞧病呢?”
“那也要看她付不付得起我的價錢?!卑仂`有些困倦地抬起一只手,勉強(qiáng)撐了個懶腰,“今晚真是累散我了。”
寶鴛認(rèn)真地皺緊了眉頭,“她要是想找你去瞧病,那真是門也沒有的!寧嬪娘娘還說了什么?”
“寧嬪娘娘說了和你一樣的話呀?!卑仂`一笑,“‘那真是門也沒有的’?!?/p>
寶鴛笑出了聲,與柏靈打趣了幾句之后,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與柏靈的腳步慢了,提步往前追了幾步。
望著前路,柏靈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意慢慢褪了下去。
今日和寧嬪的談話,遠(yuǎn)遠(yuǎn)比她想象中的艱難。
寧嬪不知為何,拿著幾個小石子和掉落的竹葉,和柏靈講起了后宮和前朝之間的波詭云譎。
柏靈聽到了很多個新名字——比如當(dāng)朝內(nèi)閣首輔兼吏部尚書宋伯宗,又比如他的兒子、工部尚書宋訥,比如恭親王和世子,比如內(nèi)閣閣員孫北吉、張守中、胡一書……
還有遠(yuǎn)在邊境的,貴妃的長兄常勝。
這些名字老實講柏靈沒有記住太多,寧嬪給出的信息密度太高了,在她還沒有準(zhǔn)備好的時候就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但柏靈聽懂了兩件事。
意外來客
她把印象中僅存的幾個還記得的名字用拼音代替,做了一個簡單的脈絡(luò)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