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要見你一面真是太不容易了……”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硪粋€熟悉的聲音。
曾久巖的腦袋旋即從后面探了出來。
柏靈笑起來,“還要這個屏風(fēng)擋著干什么,干脆撤了吧?”
“還是留著吧,”曾久巖又坐了回去,“撤了這個屏風(fēng),我這次見你還得多掏一百兩銀子……今時不比往日,我得省著點兒了?!?/p>
柏靈怔了一下,“……這次見面還要單獨(dú)算錢的嗎?”
“不提這些了。”曾久巖笑道,“我今天有話和你說,快坐?!?/p>
柏靈沒有落座,反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幾個龜爪子又進(jìn)了屋,合力把架在曾久巖面前的那扇屏風(fēng)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矮矮的方桌。
柏靈這下才在曾久巖的對面坐了下來。
兩盞新茶被侍女端著,輕緩地放在了二人面前。
“嗯?”曾久巖望了望眼前的柏靈,“……你這是要請我喝茶???”
“是啊?!卑仂`也笑,“昨晚多謝小侯爺捧場?!?/p>
“你的場哪里還需要我來捧,”曾久巖臉上帶著明快的笑意,他剛想說什么,忽然覺得柏靈看起來似乎有些憔悴,“你這是怎么了,昨晚睡得不好?”
“是啊,”柏靈嘆了口氣,“昨天牙行結(jié)束之后,有人帶我們?nèi)チ烁浇邩堑男蓓页粤它c東西,本來以為之后鴇娘會來,結(jié)果一直沒有等到人……快天亮的時候才讓我們離開休憩室回新屋休息?!?/p>
曾久巖微微顰眉,“……那你現(xiàn)在知道昨晚的買家是誰了嗎?”
柏靈搖了搖頭,“沒有,從昨天到現(xiàn)在,基本沒有聽到什么和牙行有關(guān)的消息。”
“這就怪了,”曾久巖若有所思,“按說昨夜結(jié)束之后,就該是鴇娘帶你去見新的主家。”
“那看來是他們有些事情沒談攏?!卑仂`笑著道,“讓他們?nèi)幇?,我難得過幾天清閑日子。”
你倒是看得淡……”曾久巖笑嘆一聲,他頓了頓,臉上的神情認(rèn)真起來,“我今天是來和你道別的,柏靈。”
柏靈望著曾久巖,眼中流露出幾分不舍,“什么時候動身?”
曾久巖眨了眨眼睛,“……你不好奇我要去哪里嗎?”
“小侯爺大概是要北上了吧,”柏靈稍稍側(cè)頭,“是嗎?!?/p>
曾久巖一笑,點了點頭。
“已經(jīng)決定了嗎?”柏靈低聲道,“畢竟戰(zhàn)場不比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