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密一臉恍然大悟,立刻皺眉訓斥了門口的衙役幾句,而后親自帶著宜康,抓著柏奕,往側院里走。
盈香還待在先前的那個房間里,只是已經從臨時搭建的操作臺上移到了近旁的臥榻。
鄭密一指明了方向,宜康就一刻也不等地飛奔了過去。
等柏奕他們也踏進屋子里的時候,宜康已經跪坐在盈香的床邊,她握著丫鬟的手,眼淚一顆一顆地砸落。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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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香猛地把手從宜康的手中抽離,兀自搖了搖頭。
“……郡主怎么來了?”她望了望門外,隔著屏風,看見了又折返回來的柏奕和鄭密,她迅速低下了頭,“大郡主和您一塊兒來的嗎?”
“姐姐沒有來,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币丝档吐暬卮穑拔衣犓齻冋f你出事了,人被押在京兆尹的衙門里,我——”
“那怎么好,大郡主會生氣的!”
“那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兩個女孩子在床榻邊低低地吵起來,鄭密兩手抱懷,正大光明地站在旁邊聽。
柏奕站在旁邊有點不自在——這簡直就是在聽墻角嘛。
患難的兩個女孩子看起來不像主仆,倒像是姐妹。
不過這種情深戲碼并觸碰不了柏奕的神經,只讓他覺得聒噪。他有點想出去等,只是才往院子里踏了一步,鄭密就馬上緊緊鉗住了他的胳膊,生怕他趁機跑了。
等宜康探望完了盈香,再出來的時候,柏奕才理解為什么鄭密死不撒手——某種程度上說,宜康郡主,真的極其難纏。
在側院的大院中,宜康咄咄逼人地詢問著盈香的傷勢,每一句話都夾槍帶棒,氣得柏奕忍不住想翻白眼。
但以一個成年人的氣度,他還是以職業(yè)微笑平靜地回答了宜康的每一個問題。
在事無巨細地問清了每一件事之后,宜康總算松了一口氣,她有些出神地低下了頭,呼吸聲也漸漸平靜下來。
“還有別的問題嗎?”柏奕輕聲問道。
“沒了?!币丝档吐暣鸬?,她五指輕輕chajin了頭發(fā)里,輕輕捋起了額角的幾縷亂發(fā),聲音又猛地轉冷,“你給我好好治,否則的話——”
宜康話還沒有說完,柏奕已經攤開了右手,伸在了她的眼前,宜康一下打開柏奕的手,“你干什么?”
柏奕居高臨下,睥睨著道,“郡主先把今天的診費結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