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禮拱手,而后很快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
回到內(nèi)閣,孫、張二人先是立刻擬旨,將火器北上的規(guī)劃撰成文書,再次托人遞進宮去讓陛下過目。
等忙完了正事,兩人一起坐到一處僻靜之地,一時都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司藥之死只是一個障眼法。
這前前后后,竟是一個李代桃僵、金屋藏嬌的香艷故事……
明白了這個,再想一想近來陛下對柏世鈞和柏奕的莫名驅逐,一切都合理了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守中在想什么?”孫北吉先開了口。
張守中目光垂落,帶著些微的遺憾,“……就是想起了一個故人?!?/p>
“誰?”
“王妃?!睆埵刂休p聲說道,過了一會兒,才忽然糾正道,“……應該說太后了?!?/p>
“也是,”孫北吉沉眸道,“若是王妃還在,就好了?!?/p>
這已經(jīng)不是兩人
同一處的監(jiān)牢
慎刑司的監(jiān)牢還是像往常一樣潮shi安靜。
柏靈已經(jīng)換上了囚服,蜷靠在稻草垛的上面。
昨夜剛剛被抓來這里的時候,她還沒有覺察到什么,然而今天一早,她意外在稻草堆下的石縫里撿到了一盒小小的口脂。
柏靈這時才真正用心打量起這間牢房,而后一種莫名的命運感便油然而生。
她現(xiàn)在住著的這間牢房,正是當初林婕妤住著的那間。
只是昔日的地毯、羅帳、桌椅已經(jīng)統(tǒng)統(tǒng)撤去,所以它看起來和別的普通牢房也沒有什么兩樣。
當初,林婕妤就是在這里親手殺掉了賈遇春,也在這里親手推下了通向死亡的第一張多米諾骨牌。
柏靈想著這些年來的種種,忽然有些感懷——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推下自己第一張牌的呢?
她望著低矮的天花板,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