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報告會經(jīng)過匿名處理,再由當?shù)貛孜挥忻拇蠓蜻M行甄選,最后選出大約三十人左右的報告人。
這三十人的姓名和他們各自要分享的病例會以摘要的形式制作成冊,在兩頭望城中進行分發(fā)。
在那半個月的研討會中,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會有被選中的大夫在柏奕這間“特殊”的診所里做分享,前來參與報告的大夫們則可以依據(jù)摘要的內(nèi)容,來選擇去聽哪一場報告。
這醫(yī)學分享會在今年才剛剛
鹿與馬
汪蒙從馬背一躍而下,牽著馬走到柏靈跟前,就這么幾步的當,他將柏靈又上下打量了一遍。
眼前少年身型單薄,雖然先前在屯龍陂的時候展露了幾分敏捷身手,但這種功夫顯然不適合上戰(zhàn)場拼殺。
“你呢,”汪蒙沒有回答柏靈的問題,看了看附近無人的街道,“吃午飯了嗎?”
“還沒,不過帶著呢?!卑仂`拍了拍自己腰間帶著的干糧,“副將大人這是找我有事兒?”
汪蒙看了柏靈一眼,“走走?”
柏靈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人牽著馬走在兩頭望的街頭。
“既然常將軍說你是兩位林大夫的故人,想來你也知道他們兩人從前的身份了。”汪蒙目視前方,平靜問道。
“是?!?/p>
“韋兄弟是哪里人?”
“汪副將喊我松青就好,”柏靈笑道,“我是從平京來的?!?/p>
“……我就知道?!蓖裘赡樕下冻鰩追中σ?,“你一定是靖州韋家當初隨先太后一道進京的后人吧?!?/p>
柏靈怔了一下,旋即想起來“韋”這個姓在北境的顯赫地位。在大周一統(tǒng)南北江山之前,靖、撫二州便是韋家的領(lǐng)地——這還是從前在平京的時候,黃崇德與她說起的。
柏靈沉眸而笑,搖頭道,“汪副將誤會了,我……是隨了我?guī)煾档男帐希規(guī)熜枕f,則是有緣蒙先太后賜了家姓,單就血緣論起來,我與靖州韋氏倒沒有什么瓜葛?!?/p>
雖然沒有言明正身,但這每一句話也是實情,不算說謊。
然而,令柏靈沒有想到的是,汪蒙聽后非但沒有失望,反而笑了起來,“這么說來,你果然是得了韋氏一脈的傳承。”
“?”柏靈停了腳步,“副將大人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汪蒙擺了擺手,臉上寫著一副“不用多說了,我都懂了”的表情,而后則是一聲慨嘆,“難怪常將軍囑咐我一定要妥善將你送去靖州,先前我還在擔心那邊的情形,看來將軍是早有安排,哪里還需要我再掛懷什么,哈哈哈。”
柏靈顰眉,雖然不知道汪蒙究竟是擅自作了怎樣的推演,但她暫時不打算深究。
這一路如能一直用這身男子的裝束北上,許多事情都容易解決,她又何必抗辯什么。
“不過我倒有一事不明,還請……”汪蒙斟酌了片刻,“……韋先生賜教?!?/p>
柏靈差點一個趔趄,只覺得汪蒙口中的稱呼變得越來越離譜了,她連忙顰眉,鄭重道,“不敢當不敢當,副將大人,晚輩擔不起什么‘先生’的名頭,說了喊我松青就是了……”
汪蒙撫了一把山羊須,笑道,“有才不在年高。昨日你既已對石猴鎮(zhèn)的情景成竹在xiong,為什么要借口‘說起來太麻煩’親自跑上一趟?以松青的口才,要幾句話將前因后果解釋清楚,應(yīng)該不難吧?”
柏靈輕聲“嗯……”了一聲,似乎在想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汪蒙又道,“昨日的情形子平都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在石猴鎮(zhèn)外,松青不就三言兩語把事情剖清了么,為什么當時在密林的時候卻不肯說,難道是不信本將會從善如流?”
柏靈撓了撓頭,“倒不是……”
“那是什么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