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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461節(jié)（第3頁）

這聲音，是夾著風雪的嘶吼，混雜著陣陣馬蹄，正由遠及近。

柏靈有些疑惑地回望，然而在這如同天上的街市里，所有人都在慢慢地走，所有人的表情都安和而淡漠。

——“柏靈?。　?/p>

這聲音陌生極了，但又好像在哪里聽過。

引領著自己的女人好像也聽見了這聲音似的，她停下了腳步，微笑著等著柏靈跟上來。

然而柏靈望了望她，有些彷徨地搖了搖頭。

眼前的一切霎時間如同風雪一樣消散。

天地間的一切立刻又露出了它猙獰萬分的本來面目——呼嘯的西風裹挾著風暴，幕天席地，柏靈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風勢太烈，她已經(jīng)沒有了起身的力氣。

但是那個聲音卻漸漸清晰了起來。

側(cè)目而望，暗淡的黃昏里，確實有人踏著風雪從遠處趕來。

那人一襲白袍，身上臉上沾滿血污。

他頭上兜帽早就被狂風吹下落在肩上，銀白色的頭發(fā)如同落滿了白雪。

這是……誰呢？

柏靈忽然覺得有些吵鬧，耳鳴的聲音壓過了風和人聲。

疼痛的感覺突然又清晰起來，混雜著寒冷和饑餓，頃刻間以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勢壓蓋過來。

……

漫長的夢里，柏靈昏沉地聽見了許多聲音。

這些聲音勾起了往昔的許多回憶，有些喜悅，有些哀愁。

她經(jīng)常夢見自己醒來——有時是在平京的皇宮中，有時是在金兵的大營里。

在這些夢境里，柏靈往往待不長久，每一次她都在不快和厭煩中把所有人都攪成一團一團的濃稠顏料——以此從這些令人不喜的夢境中逃脫。

只是在這之后，她又總是渾噩地忘記了“醒來”這件事，繼續(xù)在混亂無序的夢境中游弋。

直到某一天，柏靈又一次睜開眼睛，她看見韋十四坐在自己的床邊。

十四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憔悴，眼下略略發(fā)青，此時正在瞌睡中頻頻點頭。

冬日的暖陽從窗戶紙上投下來，落在他的肩上。

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