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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463節(jié)（第3頁）

幾人談笑，一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時在東林寺的茶室，只是張敬貞看起來一直有些欲言又止。

柏靈想了個法子將曾久巖支去找外頭的柏奕，屋子里才安靜下來。

“敬貞是不是有話想單獨和我說？”柏靈輕聲道問道。

張敬貞深吸一口氣，從桌邊站起身，低聲道，“……去年八月，你是不是路過了江洲？”

“……記不清了?！卑仂`低聲道，“敬貞為什么這么問？”

“我去年秋天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信?！睆埦簇懙吐暤溃笆鹈悄烈磺?，但這信卻是夾著一首詩一道來的。”

柏靈沒有作聲。

“那人是不是你也無關(guān)緊要，”張敬貞輕聲道，“但我想和你說說這件事的下文，柏靈愿意聽么？”

柏靈沉默片刻，“……嗯。”

“我接到信后，立刻動身往平京去了，為了驗明信中的所言，還專程在徽州的幾個偏遠(yuǎn)之鄉(xiāng)停了半月——自然是隱了身份去的。那半個月中，我所見所聞，皆非人間景象?！?/p>

張敬貞輕輕在房中踱步。

“到達(dá)平京之后，我沒有去拜訪父親，而是直接入宮求見?！彼吐暤溃俺诉@位牧一青的信，我自己也寫了一封奏疏上表?；噬险鹋蛭以儐栐斍?，我便將我那一路的見聞細(xì)細(xì)地說了?！?/p>

“皇上做了什么？”

“皇上當(dāng)晚就派了錦衣衛(wèi)親自前往徽州徹查。”張敬貞輕聲道，“徽州知府今年年初已經(jīng)下獄，大部分黑礦都已經(jīng)停了，還活著的發(fā)撫恤銀并送回家鄉(xiāng)，死難的實在查不清了……朝廷決定立碑告慰。”

“這次糧馬互市的事，也是皇上的決定?！睆埦簇戄p聲道，“以我大周現(xiàn)在的軍力，當(dāng)然可以和金兵決一死戰(zhàn)……但既然對面有意要上談判桌，我們也不妨順?biāo)浦?，韜光養(yǎng)晦。否則，像徽州那樣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查封只是揚(yáng)湯止沸罷了。”

柏靈半睜著眼睛，帶著幾分慵懶困倦笑了。

張敬貞望著柏靈，又道，“覆舟水是蒼生淚，皇上說他知道的。”

“那就好?！卑仂`點了點頭。

“這些年柏奕還有伯父在北境這邊做的事情，還有你這次舍身營救百姓南歸……大家都有目共睹?；噬嫌X得很愧疚，為當(dāng)初犯下的那些過錯。他不應(yīng)當(dāng)那么對你們?！睆埦簇懙穆曇艉茌p，“在你跳落山澗以后，他變了很多。”

“……他讓你帶話給我？”柏靈問道。

“嗯，是?！睆埦簇扅c了點頭，他握緊了手，有些不安地抬頭，“他希望能接你們回去。”

“回哪里？”

“回平京?！睆埦簇懫届o地答道，“他會在平京給你們專門建一座宅院，伯父可以在那里繼續(xù)撰寫醫(yī)書，平京是繁華之地，有名的醫(yī)者更多，倘若柏奕肯將在北境這兩年的——”

“柏奕肯定不會回去的?！卑仂`笑著打斷道，“我爹應(yīng)該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