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嗎
柏靈屏住了呼吸。
認(rèn)真算起來,距離送別十四出城的那個夜晚,已經(jīng)過去了四年多了。
十四的面孔有一些微妙的改變,柏靈也說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同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經(jīng)年之后的同學(xué)會,即便昔日的故友依舊穿著同樣的衣服,保持著同樣的身形,那種時間從人身上流逝的痕跡也依舊鮮明。
柏靈試圖抬起手臂,她想去拉一拉十四的袖子,看看這個十四會不會動。
然而就像無數(shù)次在夢中無法逃脫的感覺一樣,她覺得自己的手臂虛弱極了。
柏靈閉上眼睛,用盡全力,終于將手從厚重的棉被中伸了出來。
這變化的呼吸讓韋十四忽然驚醒,他眨了眨有些干澀的眼睛,又一次望向床榻上的柏靈——這一次柏靈睜著眼睛,也正望著他。
韋十四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低聲道,“你醒了?!?/p>
他拖著椅子靠近了些,將柏靈好不容易伸出被子的手又重新塞了回去。
柏靈怔怔地看著十四,眼眶微微有些shi潤。
求求了……不要醒。
這個夢再多做一會兒吧。
“你……”柏靈開口,發(fā)出了一聲連自己都有些認(rèn)不出的干澀聲音,她有些著急,反而被自己的唾沫給嗆住了,伴隨著每一聲咳嗽,她的腹背傳來撕裂一樣的疼痛。
“不要動,不要動?!表f十四顰眉道,“你是想問柏奕嗎,他守了你好幾天,這會兒剛剛被勸去睡了?!?/p>
柏靈后知后覺地覺得口中一陣發(fā)苦,一陣迅速的鼻酸過后,她覺得整個鼻腔都被堵住了。
“你還不能喝水?!?/p>
韋十四扶著柏靈重新躺下,然后起身去近旁的桌子上取了刀和青瓜,坐在柏靈身旁輕輕推片,然后將shi潤的兩片青瓜貼在柏靈已經(jīng)干裂的嘴唇上。
“既然醒了,就動一會兒?”他輕聲道,“腳能動嗎?”
柏靈動了動腳踝,示意可以。
在韋十四的指導(dǎo)下,柏靈平躺在床上,用力地繃緊腳背,然后又放松,如此反復(fù)做了許多次。
“你之后自己每次醒來,都這么動一動?!表f十四笑著道,“柏奕說這樣可以預(yù)防深靜脈血栓。”
哦……深靜脈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