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幾人就聽見一旁的屋檐上傳來幾聲響動和一聲女孩子的輕笑。
眾人尋聲而望,才見那屋檐上頭,趴著一個戴面紗的姑娘。她穿著月白色的上衣,淡淡的青藍(lán)讓人想起深夜里的湛藍(lán)月色,
“我怎么就點(diǎn)子多了,”少女的聲音帶著笑,“你見過我么,就敢說這樣的話?”
郡主在墻
這個聲音,曾久巖和李逢雨其實(shí)有點(diǎn)兒耳熟,但一時間也實(shí)在說不上是在哪兒聽過。不過從少女的話中,幾人都明白過來——這大概就是久未露面的宜康郡主本尊了。
宜康身形靈巧地?fù)沃鴫ι系耐唛?,輕輕落在西柴房前的院子里。她xiong口和膝蓋的衣服因?yàn)榉讲诺膭幼鞑翝M了灰,但她不甚在意地拍了拍手,走到柏奕跟前,仰頭看著他。
雖然少女的下半張臉戴著面紗,但容貌其實(shí)不難看清——或者說,這種半掩著的面紗除了增加幾分朦朧,別的毫無用處。
她長著一雙杏眼,漆黑的瞳仁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像是鑲嵌在眼眶里的兩顆寶石。她的臉白皙又小巧,可是女童的那種稚氣已經(jīng)完全褪去了。
宜康已經(jīng)長到了十三歲,一切屬于這個年紀(jì)的青春俏麗,似乎都可以在她的身上看到些微的影子。
李逢雨倒抽了一口涼氣,暗地里揪住了曾久巖的衣袖,“這他媽……這他媽是宜康???她什么時候長成這樣的?”
聽到李逢雨竭力壓低但仍舊透著震驚的聲音,曾久巖嫌棄地甩開衣袖,“我怎么知道……”
七八年前上玄青觀的時候,曾久巖和李逢雨都見過一次這個宜康郡主,總覺得上次看到她時,她還是個掛著鼻涕,往他們身上丟石子的熊孩子。
至于說,當(dāng)初那個扎著羊角辮還一臉臭屁的小孩子,是怎么長成今日這樣的美人……
曾久巖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真是個謎啊。
那邊的宜康柏奕四目相對。
讓柏奕沒有想到的是,這位郡主竟然也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她看起來比柏靈要高一些,身段看起來也比柏靈更柔韌,應(yīng)該是在山上也有習(xí)武的關(guān)系。
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會把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子再當(dāng)成孩子,畢竟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
但柏奕畢竟不太一樣,他就是再惱火,也不愿意跟這種比自己小一輪不止的女孩子置氣——雖然她用的這些手段,一招比一招氣人。
宜康兩手輕輕叉在后腰上,帶起肩上的珠花流蘇輕輕擾動,“見到本郡主,也不行禮?”
柏奕輕輕“哦”了一聲,往后退了一步,躬身拱手。
宜康雖然板著臉,但嘴角還是忍不住翹了起來。
李逢雨這時大笑了幾聲,他三兩步就走到了郡主身側(cè),略一欠身,笑道,“小郡主別來無恙,沒想到還能在這兒碰見,當(dāng)真是緣分不淺。”
宜康瞥了他一眼,“你是誰?”
李逢雨動作稍僵,“郡主不認(rèn)得我?”